管家点了点头,陷入回忆:“先生当年和夫人,是人人羡慕的金童玉女……”
二十多年前,魏家还没发展到现在这步,时常需要魏钊的父亲亲自出去扩展业务,有一回魏钊父亲出差去了远方,一走就是两年,直到两年后才失魂落魄地回到家。
旁人只道是遇到了麻烦的业务,可管家还有夫人这些亲近之人,却敏锐地觉察到魏钊父亲回来后有些变了,变得神思不属,时常莫名发呆,人还有些冷淡。
但当时大家都以为是公司遇到了事,魏钊父亲压力太大,过不了多久就好了,果然也如他们所料,过了半年一年,魏钊的父亲又重新恢复了正常,大家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没想到十几年前,突然有个女人找上了门,还牵着一个孩子,说是魏家的私生子。
再后来的事情所有人就都知道了,魏钊的家发生巨变,魏钊母亲直接被气死,魏钊大吵大闹几近崩溃,魏钊父亲变得冷淡疏离恶劣,独宠私生子,将魏钊逼的出国。
管家叹了口气:“我们知道的就是这些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也不大清楚。”
一直安静聆听的楚玥突然道:“魏先生当年去的地方是不是苗疆?”
管家先是惊讶随即愕然:“先生当年去的的确是苗疆,有一次我听先生说漏嘴,说是他当年出去的时候碰巧救了一名被混混骚扰的女子,那女人就是魏年的母亲。”
“他遇到的应当是苗疆蛊女,身中情蛊,身不由己,所言所行皆不出于本心罢了。”
“可……如果是这样,那个女人应该很厉害,随时都能害死先生一家夺取财产,为什么后来会自杀?”
楚玥看了床上安详闭目的魏先生一眼,虽然对方已经被蛊虫吃光了血肉,只剩下薄薄的皮连着骨,可看骨相饱满挺拔,这位魏先生当年,应该是极为出彩的一名男士。
苗女大都性烈如火,情爱一事上热情奔放,蛊女更是其中之最,魏年的母亲,许是看中了魏钊他爸,动了手段得到了对方,不知道魏先生用了什么办法脱身。
十几年后蛊女不甘心,追到燕城害死原配,却发现哪怕身中情蛊原配身死,魏钊的父亲都不能移情别恋。
也许是绝望也许是不甘,蛊女最终自杀,将用蛊的手段留给了魏年自保,就是不知道魏年的邪术又是从哪里学的了。
楚玥看了呆呆坐着的魏钊一眼:“节哀吧,往生轮回天道如此,你父母执念颇深,来生也许还能再续前缘。”
魏钊勉强提起笑:“谢谢大师安慰。”
在魏钊外公的帮助下,魏钊操办了父亲的葬礼,继承了魏家的公司。
葬礼上,魏钊的外公对着楚玥千恩万谢,还说日后要好好谢谢楚玥,将楚玥引荐给朋友认识,楚玥都一一客气的应了。
魏钊的外公家在燕城也有几分地位,当初因为魏钊母亲和魏家翻脸了,如今误会解除,魏钊又继承了魏家,便自动帮扶起了魏钊。
一百万的合约还没结束,楚玥便依旧陪着魏钊,帮着一起办葬礼。
守灵的最后一天,魏钊敲响了楚玥的门,这个初见时还有点傲气的富二代,如今已经洗去了一身浮躁跳脱,变得沉静忧郁。
他一见到楚玥,扑通一声就跪在楚玥面前:“大师,求您收我为徒,我已经想好了,我要随您修道,皈依入教,斩断凡尘,我愿意把魏家作为捐资捐给玄都观。”
不得不说,有那么一刻,金钱的味道让楚玥疯狂心跳。
然而看了跪在地上满脸丧气的魏钊,楚玥微微侧身避开了魏钊的跪拜,幽幽地道:“我这么年轻,收了你这么一个好大的徒弟,搞的我好像很老了似得。”
魏钊苦着脸:“我没有开玩笑,大师,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楚玥勾了勾唇角,微微用力,直接把魏钊从地上扯起来了:“你只是突逢大变,人有点迷茫,不至于到出家这步。”
见魏钊还想说什么,楚玥睨了对方一眼:“真让你剃发出家,把你关在没电没网的山上,让你整天念经拜神抄录课业,没两天你就得判教,到时候我可不想提着剑满世界的清理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