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你用镇压它的笛子直接敲得灰飞烟灭,秘境里还有一些鬼族余孽,但都不如血烟老祖强大,目前各宗元婴真君已经着手灭杀。”
“那还是别着急进去的好,免得又出什么幺蛾子。对了,云裳葛玉婵他们呢?还有其他人都怎么样了,拂衣真君她……”
黎九川毫无波澜,笑道:“你与赵拂衣一路扶持相携,却到最后才问她安危,她若是知道,岂不是要伤心?”
江月白小心翼翼的看黎九川,“我这不是怕勾起您的伤心事吗?毕竟您对她……”
黎九川平静道,“你还记得当年阴风涧之事后,我带你去内务堂时,你我说起夜时鸣和林惊月,你问我选爱欲还是选天地吗?”
江月白想了想,点头。
“我那时跟你说了什么?”
江月白回忆着,慢慢道,“您说……坐稳了,我带你到更高处看看,啊!我知道了,师父对不起,是我想太多了,您明明那时就告诉我答桉了。”
黎九川笑道,“年纪不大,想得挺多,好了,你睡了七天,醒了就去看看你的朋友们,他们也很担心你。”
黎九川挥手撤掉周围结界,眼神扫向帐外。
江月白还在想刚才的事情,故意揶揄道,“哼哼,我可是为了师父您才尽心保护拂衣真君的,早知道您对她已经放下了,我就……”
“你就怎样?”
冷厉的女声含着几分愠怒从帐外传来,江月白瞪大眼睛跳起来。
“师父你害我!你营帐不是隔……诶?结界呢?”
黎九川耸肩,对江月白做了个请的手势,要她自己出去解决。
江月白硬着头皮,磨磨蹭蹭的走出去,看到换回一身素衣的赵拂衣站在远处赤色山岩下,似山巅一丛雪,冰寒入心,消热降火。
“隔这么远还能听到,耳朵真好。”江月白小声滴咕。
“本君的耳朵又不是摆设!”
完全恢复的赵拂衣让江月白望而生畏,拿捏不住,再不敢像秘境中那般造次,只能稍稍收敛一些。
“拂衣真君上门,是找我师父的吗?”江月白呲牙,笑得无害。
赵拂衣冷脸,“我来看你死了没有!”
江月白脸一垮,“在秘境里还好好的,您怎么一出来就变脸了呢?好歹……也是我救了您啊。”
赵拂衣面色缓和,压下元婴气势,捏着费心找来,能压制地煞火气的丹药准备给江月白。
江月白却摸出一枚玉简递过来。
“这是什么?”赵拂衣接过,探入神识。
江月白大喊鞠躬,“对不起,我真的太穷了,为了救您和布阵,我把这几年攒的灵石全都砸进去了,布阵不成您的失误您的责任,麻烦您把我的损失弥补一下!”
赵拂衣的手勐的僵在半空,看到玉简里清清楚楚的记着她什么时候吃了江月白什么丹药,江月白什么时候带她战斗用掉什么符箓,损坏什么法器。
还有布阵时,江月白投入莲台材料物品,灵石矿石,全都一笔笔,清楚的记在上面。
赵拂衣额角紧绷,捏着玉简的指节泛白,“你这都什么时候记的?”
“啊?随用随记,插个空的事儿,对了,我最后被抓下去前还给您取了一粒九花玉露丸,没来得及记上,您可别忘了。”
“好,你可真是好!”
赵拂衣把丹药瓶砸在江月白手里,带着一身寒意甩袖离开。
江月白捏着丹药瓶大喊,“您堂堂元婴真君,可不能赖我一个小筑基的账,就这一瓶丹药不够啊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