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她,她给他宣泄的怀抱,让他哭,让他倾诉他的难过。
贺驭好像回到了小时候,生气难过的时候趴在母亲怀里哭一下就好了,自从母亲去世以后,他再也没有跟人流露过自己的脆弱和悲伤。
他像野兽一样,自己舔舐伤口,自己吞咽痛苦。
如今他不用那么孤独了。
他抱紧她,谢谢。
半个时辰以后,贺驭已经恢复如初,他要去调查这件事,不管多难过都要调查清楚。
聂青禾也穿衣起来,她道:“你还是先进宫,跟陛下言明,然后让锦衣卫把安国侯府控制起来吧。”
贺驭没想到她会给自己提建议,他想了一下的确这样更好,他点点头,“好。”
聂青禾:“舅舅那里,我帮你说。”
贺驭:“嗯。”原本他是想先告诉舅舅的,既然如此他进宫,聂青禾去告诉舅舅也行。
他俩先去吃饭,他叮嘱她,“不要骑马,坐车去,慢一些也没关系。”
洛娘子怀相没有聂青禾好,为了离太医院近方便问诊,所以他们是搬回洛阳侯府的。洛将军自然要回去陪女儿,而聂父聂母也隔三差五过去。聂青禾这阵子忙新品,有几天没过去了,正好今儿过去看看。
贺驭带着阿二出门的时候,恰好贺钊正小跑着过来。
阿二很明显地感觉到贺驭周身的气息瞬间冷下来,就连他都想把这个……鸠占鹊巢的东西给摁死,整天笑滋滋地过来讨好卖乖要爵位,你也配?
“大哥,这么早就出门?”贺钊一副全然无事的样子。
贺驭冷冷地看着他,思忖着他知道这件事的可能性有多大,这关系着贺钊以后的处置问题。
他冷淡地点了一下头,便大步出去,上马疾驰而去。
阿二直接眼风都没给贺钊一个就紧随其后走了。
贺钊:我忍!
他进了县主府,恰好在外院看到贺重在打拳,便跑过去,“千里,以后我们一起练拳吧。”
贺重虽然不知道昨天贺驭和阿二说的事儿,可他不喜欢贺钊,因为他见过贺钊看聂青禾的眼神。
凡是觊觎聂青禾的,他不喜欢。
凡是敌视聂青禾的,他更不喜欢。
贺重淡淡道:“我怕你不抗揍。”
他跟着贺粱的时候,性格跟贺粱有些像,善良单纯而畏缩,跟着聂青禾、阿大以后,就受贺驭阿大阿二的影响,不由自主地就挺起腰板,眼神也变得锋利,面对自家人柔软得跟猫儿一样,面对外人尤其是不友好的人,他就跟狼崽子似的。
贺钊闻言却不服气,自己也是跟着名师学过的,会不如贺重?
这时候贺粱从屋里出来,他在家里习惯性地不戴面罩,袒露着下半张脸上的伤疤。
贺钊看见,惊呼一声,“你的脸?”
贺粱看了他一眼,忙拱手:“抱歉吓到您了。”
贺钊就问是怎么回事。
贺重:“你打不打拳了?”
贺粱忙道:“小千里,不能打架啊,对客人要客气些。”
贺钊又问贺重,“你的脸戴着面罩,也和他一样吗?”
“砰”,贺钊一拳打在了贺钊的脸上,把贺钊打得一个踉跄。
他怒道:“你干嘛偷袭?”
贺重撇了撇嘴角,那双漂亮的眼睛黑漆漆地盯着他,随即勾了勾手指,“该你出招了!”
贺钊大喝一声,一拳朝着他面门捣过去,他早就看这个贺重不顺眼了,今儿就好好教训他。
想象太美好,现实总是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