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制住我,所为何事?”
“因为朕不能让你去。”铁慈道,“那是送死。”
“陛下去就不是吗?”
“朕去,就不一定了。”
“可臣也不能让陛下去送死。”萧雪崖道,“你已经开始发作了吧?你要怎么去诱那群人并安然逃脱?你其实连我都压制不住。”
他轻轻松松推开铁慈,坐了起来,铁慈硬邦邦地从他身上滚了下去,倒在床里面。
有那么一瞬间,两人都有种古怪的感受。
就好像纨绔逼迫良家女未遂一样……
此刻情势紧张,古怪感觉一瞬而过,外头已经在寻找萧雪崖。
铁慈道:“萧雪崖,你不能做这个敢死队长,你如果出了事,燕南军队群龙无主,游卫瑆管不了你那群人,到时候传出去,再被人煽动,你就成了替朕而死,朕可不想燕南造反。”她笑了笑道,“燕南还有人潜藏在深山之内,待机而动,朕刚想到解决他们的好办法,可万一你出事,别说解决对方了,这水只会被搅得更浑。”
“我会留下书信说明……”
“但也没说不让你去,只是这个诱饵还是朕当,你负责保护我带我逃出生天。”
“我觉得还是我自己去更稳妥……”
“那朕就只好自己去了。你信不信朕虽然身体僵硬,但还是有办法自己去?”
萧雪崖沉默。
“萧雪崖,你是对你自己没信心,觉得身为将领,不能保护朕吗?”
萧雪崖依旧沉默。
铁慈有些没辙,萧雪崖这个人性子拗,寻常激将对他没用。
灵机一动,她道:“你就这么不愿和我再一次并肩作战,驱逐敌虏吗?”
“……”
长久的沉默后,萧雪崖无声吸了口气,问:“陛下这模样,怎么出去?怎么瞒得过容院长?”
铁慈听他口气松动,神色微霁,“朕自有办法。”
……
片刻之后,萧雪崖从屋子里出来,和站在对面的容溥对了个眼。
容溥似乎什么意思都没有地笑了笑,道:“都督准备好了吗?”
萧雪崖看着他,他其实一直都不喜欢容溥,但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喜欢。直到此刻他看见容溥的笑容,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
那种了然,宽容,像个大度的正房。
问题是,不都是妾身未明么?
萧大帅浑然未觉自己这一瞬间的思路已经滑向了危险的角度,他冷冷看了容溥一眼,道:“陛下似乎有些不舒坦,让你去。”
容溥一听,果然敛了笑容,快步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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