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义父的说法是,只要功夫够深,对手在揭发你之前,早就被你打死了,你就不会被揭发。
义父还说,如今这世道,人心不古,女人若不自己刚强些,将来所嫁之人若三房四室的乱娶,你若不能将其打死,便只能干坐在正房里面偷抹眼泪,受尽心酸。
有些修为傍身,哪怕打不死他,又斗不过始乱终弃,至少还能震慑震慑那些狐狸精,以免被气到干坐在正房里面偷抹眼泪,受尽心酸。
由这话,便可知道义父真是大有远见之人。
话里的深意,何亚于女性经济要独立啊。
正因为她修得是外丹之道,不宜被同窗发现,故而平日里断不敢轻易催动修为,露出功底。
所以只好装拙充愣,使些外边补鞋匠都会的术法,看上去不仅不大像一个称职的天才,反倒像那些走街串巷坑蒙拐骗的术士。
以至于书院内部很快传开一则小道消息:书院创建千年,终于首破先例,允许人走后门了。
谣言一传十,十传百,最后面目全非。
其中被中伤最深的,竟然不是姜糖,而是义父。
谣言中,义父摇身一变,成了某某道上为富不仁的乡绅巨富,直接给书院捐了一栋楼,才将她硬塞进来。
这可真是无稽之谈,虽说义父为富是真,不仁也是真,可他用度小器,哪里就舍得为她捐楼了?
但她从不辩白。
关于义父与密枢门,她半个字都未向人提起过。
毫光书院已是奇葩,密枢门就更不遑多让。
门内最令人匪夷所思的规定是,就算你吃在门内,拉在门内,睡在门内,可一旦出了山门,你就绝不能向外人提起你是密枢门的人。
否则就是叛变,是会先唾弃再除名,除名后再唾弃的!
自她入院后,与义父之间便再无联系。
只有每当公厨(食堂)祭出那道人人哄抢的辣子烧兔时,她才会格外思念义父与那条可口下饭的夜光兔。
而关于那个不共戴天的仇家,这些时日以来,她亦从未停止过搜查。
在她仔细留意认真观察之下,居然发现查无此人。
她认真偷看过职工表,全院上下共有百余位男性教职人员。
却没有一人的背影与那凶手一致,就连类似也谈不上。
总有些令人意想不到的出入之处。
要么是身高不匹配,要么体型不对,要么头发颜色有异,要么就是鞋码大小迥然。
只好遵循另一条线索了。
对方既能轻松屠灭云乡一族,定是圆满级或近圆满级的高手。
毕竟姜糖的父亲修为已鼎三分级,结果仍死得那般惨烈,与凶手之间,实力悬殊的何止一星半点。
圆满级的高手特好找,因为就只有院长一个。
但院长年世已高,还是个罗锅,平日里笑呵呵的,十分和蔼,怎么看都不像灭人全族的变态。
剩下的便是近圆满级与三分级的高手了,细数,共有四名。
哪怕这四人的背影各有各的不尽人意,其中一位还格外短小,但终究也是一条线索。
比起每一个都怀疑却毫无作为,她更喜欢每一个都怀疑,然后每一个都尾随。
今夜也可算是长久跟踪尾随的收获。
细说起来,这地方还真不得了。
书院共有两个藏书之所。
一个供日常师生所用,有个正常点的名字,就叫藏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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