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拉长了一身倒影。
慕寒跟在符祁的身后,踩着他的影子。
前面的人脚步慢了些。
“今日,你没事吧。”
前些时间他才提醒过她,这女人也算是警惕没能让他们得逞。可毕竟是一介女流,保护自己着实不易。
慕寒:有事还能站这?废话。
没搭理他,慕寒远远走在前面。
符祁脸色微变,沉默了良久。
——
虽说两人住到了一起,可依旧并未同塌。
先前都是符祁一人住在东厢房,里面的摆设大多是兵器,不似女儿家的厢房,处处透着一股冷意。
回来后符祁便令人收拾了一床新被褥换上,而自己则睡在外面。
两人中间隔着一道屏风。
慕寒到觉得没什么,他心底不是一直有一个白月光么。倒是挺守身如玉。
夜已过半,一阵夜风从窗外吹到塌边。
慕寒睁开了眼,耳朵一动。
似乎隐隐约约听到呜呜的笛声,像是边关的羌笛,磅礴大气却又透着彻骨的凄凉。
慕寒起身来到窗边,只见月色下老树旁静坐着一人,手持羌笛吹得出神。
原本闹了一夜,又被笛声吹醒。这下慕寒是彻底没了困意。
她坐在窗边,望着一轮残月出神。
都说笛声代表着思念,她思念的人又在哪呢。
夏夜暗香浮动,夜风拂过她的墨发,笛声呜咽悲凉。
一轮残月,两处相思。
——
这几日无事,符祁照常晨练完回来便看到桌上已是摆好早饭。
两碗粥,一双筷子。
符祁眸光一动。她倒是贤惠,知道他晨练完未吃饭便早早备好。
只是他向来不习惯与女人同吃同住。
可想到祖母昨日的劝导以及慕寒前几次的帮忙,他犹豫片刻,若是再拒了她这番好意的确有些伤人。
慕寒才带着追虎出去玩回来便看到符祁正吃着早饭,神色古怪起来。
符祁见到来人已是用过了饭,淡淡道了句:“今后不必留我的份。”
言外之意,他与她并不亲近,没必要这般。
追虎跑了进来,转了一圈,两眼望着慕寒,似乎有些可怜。
慕寒俯下身子,揉了揉追虎的脑袋。
“等下再让玉竹给你盛一碗好么。”
准备离开的某人身子倏然一僵,低头便对上追虎那双受伤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