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烈回西海的消息传播得很快,西海上到龙王下至虾兵蟹将全都知道了不说,东、南、北三海也都知道了。照道理说,西海是敖烈的家,敖烈想什么时候回,就能什么时候回,根本也算不上什么出奇的事。
不过,另外三海与西海的关系非比寻常,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西海这位玉龙三太子是个暴脾气,想那敖闰几次三番去鹰愁涧想要请回自己的儿子,可这位三太子就是不买他父王的账,如今却主动回来了,事出反常啊。
北海龙宫中,北海龙王敖明看着水晶杯里的葡萄酒,冷冷哼了一声,“听说敖烈是带着那条白蛇回西海的,这个三太子竟然宁愿要一条蛇妖也不要我的女儿,亏得敖闰还几次三番要请他回宫。”
北海龙母的脸色也不太好,“难为我们雪宁被西海的敖素汐骗出去,在人间做了那么久的苦工,后来还跟着西海那两个孩子去金山寺胡闹,险些受了惩罚。我原想着,那西海龙母与我关系还算不错,她又几次三番表示想娶我家雪宁做那敖烈的太子妃,若是这么着,雪宁去外面胡闹,有敖烈这个准夫婿在,倒也没什么。”
“你也真是个糊涂的。”敖明瞪了北海龙母一眼,“我们雪宁是个多乖觉的孩子,你让她去跟着西海那个敖素汐去胡闹,不是摆明了让她去吃亏么?”
北海龙母也是一声叹息:“我若早知道敖烈的那双眼睛盯在什么修炼了千年的白蛇身上,我又如何会把我的女儿推上去,雪宁可是我最心疼的小女儿啊。”
“母后。”敖雪宁掀开珠帘,走进书房,“女儿我不是非他西海龙三太子不嫁的,他非要娶什么修炼千年的白蛇妖,于他们西海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雪宁说得不错。”敖明的目光中透出了些许狠辣之色,“他西海娶了一条白蛇做太子妃,绝不是他西海之福,反倒是西海之祸。宁儿,父王会给你寻一门好亲事,东、南二海的龙太子们你尽管去挑,咱们离西海远远的。”
敖雪宁眉心轻皱,深吸一口气,轻飘飘地说:“父王,西海的二太子敖荣是不是还未成婚?”
“宁儿!”北海龙母听到敖雪宁
这么问,脸色更沉了,“那敖荣的恶名可是四海皆知,不务正业,好色好赌,你可千万别冲动。”
“母后你放心,我做事向来不冲动。”敖雪宁的目光变得深沉了些,“他敖烈不想让我的日子好过,我自然也不会让他的日子好过。”
却说敖烈回西海的消息虽然已经尽人皆知,不过作为西海的二太子,敖烈的二哥,敖荣听到只当是没听到,依然躲在珍珠洞里,和一群虾兵蟹将赌钱……
敖烈很知道他二哥的脾气秉性,歇息好了,就带着白素贞来到珍珠洞,站在敖荣的身后。
敖荣仔细看着手里的叶子牌,又瞟了瞟对面那虾兵的脸色,从袖子里掏出一颗珠子放到珊瑚桌中央,“我再压!”
“二太子……”虾兵苦着一张脸,“小的实在没法儿跟了。”
“该跟跟啊,这么快就怂了!”敖荣重重敲了一下虾兵的帽子,“昨儿从我这儿赢的金叶子呢?”
“我替他跟。”敖烈走到敖荣对面,从腰里摸出一颗珠子,放在敖荣那颗珠子旁边,“二哥,好久不见。”
“老三你来啦!”敖荣把叶子牌往虾兵手里一拍,搭上敖烈的肩膀,“二哥我可有些年头没见你了。”
兄弟两个多年未见,本来应该有很多话说,不过敖荣也只是把敖烈拽到了另外一张珊瑚桌旁边,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让二哥瞅瞅,你这技术退步了没有!”
敖烈让白素贞坐到自己身边,向敖荣介绍道:“二哥,这位是我夫人,已拜过天地了。”
“老三你可以啊。”敖荣右手变出两个骰子盒,“别的先不要说,先跟二哥玩儿上几把再说。”
“好吧。”敖烈接过其中一个盒子,摇了摇,“二哥你虽然很擅长叶子牌,可是玩儿这个,当年你不是我对手。”
“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敖荣用术法摇骰子,“你给那唐僧当了那么久的坐骑,你二哥我这技术若不能再提升些,未免太没用了。”
敖烈点了点头,只用手摇了摇,便放到了桌上,“还是照例,谁小谁赢?”
敖荣却道:“什么年代了,比大小早就过时了。这样……”敖荣从袖子里掏出两个骰子递给白素贞,“劳烦弟妹先掷一把,
弟妹掷出什么来,你我就摇出什么,你可敢跟二哥比一比啊?”
“二哥你这些年的确有进步了啊。”比起敖荣这个天生下来的赌王,敖烈入坑都是他二哥带的,想要赢过他二哥,多少还是有些困难,“那就有劳夫人。”
“好吧。”白素贞起身站在中央,在珊瑚桌正中变出了一个大碗,握住那五颗骰子在手心里摇了摇,而后掷在大碗中。
敖荣正凝神看着那碗,五颗骰子摞在一起,竟然被白素贞掷了个一柱擎天出来。
“嚯!”敖荣先看看敖烈,又看了看白素贞,“弟妹有些本事啊,这一柱擎天可不是谁都能掷出来的。”
“二哥谬赞。”白素贞温柔地笑了笑。
敖荣一拍大腿,“我原以为老三你找了个拖后腿的,原来你找了个好帮手!”他握起骰子盒开始用心摇晃着。
敖烈朝白素贞挑了下眉毛,也开始摇。
两人几乎同时停下来,打开骰子盒的那一刻,全都是一柱擎天。
敖荣先笑了,“不错不错,不愧是二哥的三弟!”
敖烈道:“这一柱擎天原也是二哥你教我的么,我师姐她不知道。”
“她不是你拜了天地的夫人么?怎么又叫上师姐了?你不是拜了那西天取经的唐僧做师父么?怎么他们出了家的和尚还收女弟子?”敖荣把骰子收了起来,当着兄弟和弟媳妇的面,他这个做二哥的也不好太过分,总拉着兄弟赌。
敖烈握住白素贞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我刚认识我夫人的时候,就谎称自己是黎山老母新收的男弟子,自然要叫她师姐。习惯了,也就这么叫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