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幼双:“……”
王希礼又张张嘴,最后还是没憋住:“你认识先生吗?”
张幼双惊了一下。
王希礼为什么会问她认不认识先生?
大脑飞快运转,转瞬间心里已经滑过了n个念头。
掉马了?不,如果掉马了王希礼不该是这个反应。
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张幼双愣了一下,露出个惊讶的表情,旋即笑了一下,悠然而模棱两可地说:“……姑且算是老熟人吧。”
果然!
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王希礼还是被这一句话震得眼前有些发花,耳朵嗡嗡的。
算是熟人……
是有意遮掩,还是说真不是夫妻……?
不知不觉间,身上这股冷傲的锐气都收敛了些,态度变好了不少。
那一瞬间嘴巴像是有了自己的想法,竟不受控制地,木然地说:“多谢张……先生。”
看王希礼的反应似乎是信了,怕他再追问,张幼双赶紧转移话题:“其实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看重明道斋的……嗯……成绩。”
她记得王希礼和家里关系貌似闹得挺僵硬的,于是选择了个更柔和的方法旁侧敲击。
木然状态下的王希礼,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为了孟敬仲。”
张幼双震惊:“欸?”
没想到还能探听到意料之外的东西。
木然状态下的王希礼,骤然回魂,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面色立时变得五彩缤纷了起来。
“怎么说?”张幼双循循善诱道。
王希礼皱了皱眉,似乎是自暴自弃了。
“孟师兄他家里颇为艰难,若是斋里能在考列第等循环簿列头等的话,他身为斋长能有膏火银作补贴。”
“原来是这样。”张幼双是真没有想到,毫不掩饰自己的诧异之色。
这么看来,王希礼这男孩儿其实是个面冷心热的傲娇吗?
大致有了个了解之后,张幼双没再追问王希礼他的家庭情况。
毕竟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原生家庭的烦恼,不探究别人的是最基本的尊重。
做老师的嘛,在学生茫然无助的时候拉他一把。
她只要确保王希礼不会走偏,精神和生理双双健康发展就行了。
“行了行了,我没问题了。”张幼双笑眯眯的,“为了表达感谢之意,夫子请你喝姜蜜水。”
王希礼差点儿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谁要喝那种东西。”
和王希礼告别之后,张幼双就回到了春晖阁。
刚一坐下,身边又有同事笑眯眯地问她。
“先生新出的那篇《我之举业观》可看过了?”
张幼双嘴角微抽,强忍住头皮发麻说:“看过了,确是一篇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