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打算如何,还有亲人么?”
“我已无亲无靠,呜呜呜……多谢道长搭救,只怕那歹人去而复返,求您收留……呜呜呜……”
小道士头大,只得带女人回山。
又到山脚,将买的一些吃食扔给那乞丐,乞丐毫不客气,拿起大嚼,偏生眼睛斜着翠浓,嘴里不干不净的骂。
翠浓暗恨,不好发作,只道:“您倒是心善,还怕那人饿死。”
“这便是心善么?”
“山城上上下下也有几万口,没见谁喂那乞丐,您自然是心善的。”
“……”
小道士停住脚步,蛮认真的想了想,道:“我不觉得,我对他没有怜悯,称不得心善。”
翠浓一愣,紧跟着上山,回到清风观。
这观古朴苍老,一进小院,亭亭树荫如盖,正房是大殿,东西厢房。
“你睡这间吧,以前是我住的,被褥有点潮拿出来晒晒。”
二人收拾西厢,忙着忙着她又饿了,从厨房摸出半只肥鸡焖上,又翻出一个土豆埋在灶里烤。
翠浓觉得这位道长不同凡人,她只是见对方能打,想暂时找个靠山,斟酌字句:
“多谢您收留,我不会赖在这太久,等外面情况好点,我就去临县。哦,我算租住的怎么样?每月给您房钱。”
“想给就给,不想就算了。”
貌似阴阳怪气的话,搁到她嘴里无比自然,蹲在地上扒拉着土豆,问:“你是干什么的?本地人?”
“我老家在西边,兵荒马乱的出来逃荒,亲人都死了,剩我一个。”
“哦,那你是干什么的?”她又问。
“……”
翠浓抿了抿嘴,低下头:“我在玉满堂。”
“玉满堂?佟记酒楼对面那个?”
“嗯。”
翠浓的头更低,声音轻不可闻:“我刚给自己赎了身。”
“我经常路过,没进去过……”
小道士只顾扒拉土豆,终于扒拉了出来,烫手掰开:“能吃了,你要不要?不要就等晚上,我做了肉。”
“……”
翠浓抬头,眨了眨眼,错愕又有些慌,似乎没应对过这种场面。
“不吃啊?那我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