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工作可以,但能不能暂时先半天半天去!」林跃担心他的身体,虽然没有伤及内脏,但伤口扎得很深,根本还没恢复就去工作,很容易感染。
「我尽量!」
魏知南尽量上午去公司,下午就回来休息,但只坚持了两天,第三天他甚至还加了班,到晚上七点多才到家,忙到药也忘了吃,之前缝针的地方崩了道口子,脱下来的衬衣上已经染了血迹。
为了瞒着林跃,他偷偷躲在衣帽间里换衣服,又将弄脏的衬衣扔进垃圾桶,但这些小把戏怎么逃得过林跃的眼睛。
「你就算不考虑自己,起码想想球球,想想我肚子里还没出生的孩子!」林跃气得差点将那件衬衣扔他脸上。
一整晚她都没搭理魏知南,但架不住半夜摸到他身上滚烫,拿了体温计给他量了下,39度1,高烧!
林跃不得不再爬起来哄他去医院,起初魏知南还不愿意去,林跃好说歹说,连哄带骗才把人弄上车。
伤口开裂,感染发炎,重新清创缝针,又挂了两瓶水,折腾完天都快亮了。回去路上魏知南握着林跃的手,「抱歉,下不为例!」
林跃累得已经连骂都骂
不动了,她将头轻轻靠在魏知南那一侧没有受伤的肩膀上。
「魏知南,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真的会活不下去……」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像是空气里的浮光,看似没什么力道,却能穿透迷雾照亮前方。
魏知南偏过头去,林跃已经闭上眼睛,很快传来熟睡的轻鼾。
我曾觉得生命轻贱,所以总以冷漠相待,于凡尘俗世中独来独往,早就已经习惯孤独,却不曾想能遇到这么一个人,愿意依偎在他肩膀。
「知南,你能不能……能不能看在我最后给你打那个电话的份上,原谅我,原谅你弟弟……」
这是前几天冯春明来见他时问的问题,当时魏知南没有回答,但此刻却有了答案。
在他原本应该贫瘠的土地上,玫瑰盛开,繁花遍地。
他为何不能原谅?
一周后警方再度联系,又给林跃和魏知南做了一次详细的笔录。丁律师那边也传来消息,说冯春明的大儿子已经坦白所有的罪状。
「……他因为赌博欠了高利贷,对方以此胁迫他对您太太下手,所以他起初的目的确实是您太太,只是后来临时改变主意,又想通过绑架您太太牟利,却不曾想您突然折返,又有人报了警,他狗急跳墙才又重新朝您太太下手。现在警方已经将背后胁迫他的人抓获,此人以放高利贷为业,手底下养了一帮人,经过警方审问得知,他也是受人指使,至于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谁……」丁律师顿了一下,「暂时我还没打听到具体是谁,但据内部透露,应该是李天甲服务的重要客户之一,如果确有此事,这件案子就已经远不止刑事案这么简单!」
有些东西不用明说,魏知南心中已经了然。
两周后陆陆续续有人落马,从邺城往上,几乎牵扯出一条线,前前后后栽了十来个。
正如丁律师所说,李天甲手里应该有份客户名单,即便没有具体的名字,但这些人已经形成一张无形的网,他们在暗处互相勾结,彼此当彼此的保护伞,直至犯下这一桩桩滔天罪行。
那段时间魏知南上午去公司上班,中午回邺城陪林跃和球球吃午饭,下午休息养伤。
短短半个多月,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随着罪犯一个个落网,案子逐步明朗化,网上舆论四起,各种声音都有。
林跃得知于津津出事的消息已经又是半个月以后了。
「她之前整容,连续的手术让她对阿片类止痛药上瘾,这些年又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必须依靠药物才能维持正常生活。现在人应该还在医院,经过抢救已经脱离生命危险。」魏知南跟林跃转达了这个消息。
林跃当时正在看关于婴儿的书籍,满手满眼都是美好又纯洁的生命,却因为魏知南这几句话恍惚了一下,半饷之后才明白过来,于津津在里面自尽未遂,又被救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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