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有幸自然明白老爷子的考量。
她是小辈,经验不足,犯糊涂做错事,别人尚且会觉得情有可原,能够从轻发落。
但如果是那个已经五六十岁的堂大伯犯错,一旦究责,席家其他的亲戚必然会趁乱折腾。
为了把人踢下位,席家的一群牛鬼蛇神惯会无所不用其极,多少都要影响集团的稳定。
即便那些手段上不了台面,但小打小闹,也惹人心烦。
更何况席氏集团刚刚因为鹏飞的丑闻经受了较大的公关危机和负向冲击。
当下就只宜定,不宜乱。
所以席有幸接受了老爷子无声传递下来的安排和决定。
哑巴吃黄连的事放在谁的身上,谁都会觉得憋屈不甘,但如今的席有幸只有一个念头——阻止那桩悲剧。
她提前到了鹏飞地产和业主发生纠纷的地点,下了车却意外地和她那堂大伯打了照面。
席有幸瞳孔不禁一缩,心下暗惊。
他本不该这么早就出现在这个地方的,怎么会……
这时,秘书李瑶从闹哄哄的人群里挤了出来,先赶到席有幸的身边,低声汇报:
“席总,你那堂大伯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人刚到就和业主吵上了。”
席有幸顿即冷了脸。
正事不琢磨,就知道干些不起眼的勾当。
鹏飞地产自有的物业公司长期存在一堆毛病,但那堂大伯一直置之不理。
出了乱子,也从不去想合适的解决方案,只会欺上瞒下。
他是在席有幸的周围放了眼线,紧盯着席有幸的一举一动。
席有幸的别墅周边私密性和安保性都很高,可人一离开别墅的范围,堂大伯派去的小尾巴就黏了上去。
席有幸以前就知道堂大伯的小动作,谅他也只敢盯,不敢做什么更出格的。
顶多就像现在这样,收到消息后,拆东墙补西墙,提早来一步,想用些流氓手段遮盖自己捅出的篓子。
席有幸瞥了一眼已经跑到业主面前凶恶扬威,叫嚷得愈发不客气的堂大伯。
随后吩咐李瑶:“拿我的身份,叫楼里的保安过来,把那二百五疯子拖出去。”
“是。”李瑶赶忙应了,转身跑开去召集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