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正好在飞机上看。
路过的空姐已经看他几回了,因为门关着,快下飞机的时候,她才看清楚。
最后语气很微妙地跟同事说:“3a那个帅哥,看的书居然是中学生歇后语大全,他这看得也太认真了吧……”
认真到让人以为是什么哲学书。
李赫津津有味的看了一整趟的航程,直到航班落地。
他行李小,下飞机便将外套挂在手臂上,香港的气温比上海暖和太多,今天还有刺目的冬阳,隔着航站楼的玻璃照射在眼皮上,他沉默地享受了一会儿光照十足的感觉,继而戴上墨镜。
站在接机口等待的安叔,用力地挥舞手上的纸张:“hobsp;安叔是霍家的老人,是看着李赫长大的,他爱称呼李赫的英文名。
而李赫的名字,原本就取自霍敏的姓氏,从“霍”姓的谐音演变而来,而“赫”字五行属火,是补他23书网名都延承自外公霍静忠,叫霍华德。
李赫个子高大,弯腰给了安叔一个拥抱,用粤语讲:“安叔,好久不见。”
“是啊,都有两三年了,真是越来越帅了。”安叔自然地接过他的行李,一面问他肚子饿没有,一边带他去坐车,在车上先给他一块菠萝包:“本来要给你带一碗云吞,但不知道你的航班能不能准时落地,放久了就不好吃了。你啊,你小时候就爱吃菠萝包,还爱喝奶茶……”
安叔口中细数着他过去的饮食习惯。其实很多李赫现在都不太爱吃了,但仍没有反驳的意思,菠萝包的外皮一碰就掉渣,甜而酥的皮融化,流心的叉烧馅料翻涌入口腔,接他的轿车缓缓穿过窄小的街道。
生日宴举办地,就在霍家老宅。在眺望九龙的塘马山山腰,打下深牢的地基和阶梯之上,那一栋残留着殖民时代遗风的白色老建筑群。其中有一栋高高的,攀着深绿爬山虎的塔楼,在山脚就隐约可见。
宅院是霍敏的父亲霍静忠多年前从英国人手里买下的,临走前,他把宅子作为遗产留给了二女儿霍敏,让她哪怕与丈夫感情不和而分居,也有家可回。
霍静忠奄奄一息之际,抓住霍敏的手,塞给她一份密封的资料,道:“伊芙,这虽然是个弹丸之地,难成气候,但也是你的家。”
所以哪怕霍敏再如何不喜欢这里,老宅住着也有诸多不便,可后来这么多年,她仍然有大部分的时间都独居在此。她频繁来往加州与香港之间,每年和丈夫李辉大概只见一次面。这次干脆连生日宴请帖都没发给他,也没叫人通知他。
黑色轿车无法开上阶梯,只能在阶下停稳,李赫走上去,他的行李被人拿去安置在房间了,而他人也被等候多时的霍敏直接带走,进门,绕过传统的英式草坪,从走廊的玻璃门进了客屋,让老裁缝给他量身。
李赫只能受摆布地抬手,任人给他量臂长和腿长。
霍敏就站在一旁,头发和妆容都很整洁,肩膀披着轻薄的米色针织披肩,絮叨着道:“今年刚开年,还没给你打衣服呢,要给你做几套春装备着,几件合身的西服,再做几双合适的鞋,明年开春后是你本命年,明天呢,你跟我去一趟西贡,见郑老先生,请他给你除太岁。”
李赫心底叹息。
他就知道回家免不了这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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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大早,白钧言就打车去了浦东机场,十六公里,半个小时,他拖着行李箱在航站楼见到了宋馆长。
宋馆长虽然到了快退休的年纪,但打扮很年轻,穿年轻人会买的潮牌,保养得当,看模样就是四五十,气质清隽儒雅,有种古代的书生气。
宋馆长和蔼地问他去过香港没有,白钧言说十年前去过:“那时候不是坐飞机,还是从深圳坐轮渡去的。”
宋馆长就开始跟他讲老香港是什么样子,有什么好吃的,两人这次是坐经济舱过去的,宋馆长讲了一路,白钧言也听了一路。
说半天最后下结论:“还是上海好。”
香港的酒店大多是方寸大小,本次出差,白钧言沾领导的光,公费住在尖沙咀的洲际。一入住,白钧言就先把行李箱里折好的正装拿出来熨烫,而后在衣柜中挂好。
宋馆长住在同一层楼的另一个房间,叫他去酒店吃了午饭,说:“小白,我问了一下霍女士,她今晚有约,咱们明天再去见她。现在的香港和十年前不一样了,你正好下午晚上,可以去多逛逛,我呢,也正好去见两个老朋友。”
白钧言t到他的意思,马上表示好,随后他回到房间,睡了几个小时午觉,下午五点起了,开始在大众点评上搜附近好吃的餐厅。
同一时间,霍宅来了客人,一位宋太太带着女儿来了霍家。
霍敏一叫他出去,李赫就知道这是干什么了。
难怪一大早,霍敏说今天要招待客人,让他穿的正式一些。
霍敏用粤语跟他介绍宋太太的女儿:“这是思颖,小赫,你以前见过的,思颖跟你年纪差不多大,比你小一岁,她在普林斯顿念书,这次是趁着假期回香港。”
李赫礼貌地点头向二人问好,陪着霍敏坐在矮茶桌前,宋思颖坐在对面看着他,李赫礼貌而疏离地朝她一笑,实在不知如何应付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