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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白钧言和任昭的关系有多铁,是从小到大认识的朋友都会误会是亲兄弟的程度。
任昭是白钧言的发小,两人父辈就是好友,打小认识。
白钧言家里做建材生意,任家从政,但早年出了点事爸爸被双规,从十五楼跳下去当场身亡,家道中落后,妈妈再嫁把他养大,又生了个弟弟。
正因为此,高中时任昭跟家里出柜,也没有受到过多的阻碍。
任昭妈妈生了弟弟后,得了产后抑郁。
所以任昭过得很不好,家人对他漠不关心,他也变得不爱学习,家里骂他没结果,索性也不管了。任昭自暴自弃更不愿意去学校了,只有白叔叔一家还对他好。
白钧言记得他生日,一家出门旅游的时候还带着他一起去,帮他办转学,两人一起在私立中学念一个班。
那会儿起,他就爱来白钧言家里住,跟白钧言玩一起、住一起。
天津人念“白钧言”三个字,念快了就是“白卷”,任昭跟着白叔叔白阿姨一起,叫他小名卷卷。
两人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
不过白钧言在多伦多上的本科,任昭在上海念某二本。
发小从小缺爱,这样的性格容易被情绪操控,白钧言不难想象,渣男是如何可恨的pua他的。
周六下午,刚在美术馆入职没两天白钧言,终于腾出了时间,在咖啡店约见了帮他查事的“私家侦探”。
侦探很靠谱,一周就查出了结果,将纸质文件神神秘秘地从玻璃桌上推给对面的白钧言,声音压得很低:“白先生,你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白钧言从对方的茶褐色墨镜上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他低头翻开文件夹,第一页是一张偷拍的照片,男人从黑色慕尚下车,落雨天,司机给他撑着一把墨黑色的大伞。男人长得很高,黑伞半遮住脸,看不清长相,只能隐约看见清晰的下颚线露出来,整个画面有种说不出的、肃穆的贵气。
几乎是一眼,白钧言就能确信,这就是那个该死的渣男!
因为这辆宾利车,是任昭提过的。
“他司机开着宾利来给我送伞,那一刻,我就是小说主角。”
侦探察言观色,不无得意地露出牙齿:“白先生,是他吗?”
“…是,”白钧言咬牙切齿,几乎是拽一般将薄薄的照片捏得变形,接着他翻页,看见了下面的资料,渣男叫李赫,男,二十三岁,李辉的独子。
下面还有住址,喜欢去的咖啡厅,工作单位等信息。
“他是什么,韩国人吗?名字怎么一股子棒子味道。”
“不是韩国人。”
侦探打量着对面的年轻人,五官虽然很嫩,皮肤白生生的,神色却透出一股气定神闲的傲气。他干这一行,看人准,一看便知是个养尊处优、大概学识也很高,家底也不错的青年。
“你往下看,由于你要的只是简单的资料,所以只有这几页,没问题的话,就结下尾款吧?”
付了钱,侦探离开,白钧言却没走,打开笔电里命名为“百年鸟龟下臭卵大作战”的备忘录。
这是他的习惯,第一步找到渣男,已经完成了;第二步找人勾引渣男,人选也有;看了眼时间,下午五点,快到他和陈斯然约好的时间了。
白钧言身边亲近的朋友里,只有任昭是gay。对于发小的性取向,白钧言起初心情很复杂,但很快就能接受,还反过来安慰忐忑的任昭:“没关系的兄弟,这是天生的,也不是你能选的。”
他并未疏远任昭。
而今天约见的陈斯然,便是个此中高手。他是白钧言念预科的时候认识的朋友,一年预科没念完,人就因为家庭变故回国了,那时候两人是住在一起的。
陈斯然一直就是个玩咖,和任昭这种纯情小gay相比,俨然两极分化。陈斯然擅长玩弄人心,一个月换一次男友,罗曼史讳莫如深。
约他见面前,白钧言简单说了情况,本意是要问他:“你圈子广,认识的人多,有没有长得漂亮的,愿意帮我个忙……你放心,绝对不会亏待他的!”
陈斯然问渣男长什么样。
白钧言说:“……渣男长得不错,皮相很好。”
“那我知道找谁了。”陈斯然道。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