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那年,秦蝉被送出国留学前,举办了一场成人礼。
她的成人礼,所有人却都在挂着寒暄的笑在应酬。
那晚,她化了妆,喷了香水,喝了酒。
成人礼结束后,她再一次去了南桥岸。
梁隽依旧很厌恶酒气和香水味,他也从不掩饰这一点,又一次让阿姨拿了睡衣,洗了澡,才缓了脸色。
秦蝉看着他,又一次说出了两年前那句话:“梁隽,你带我私奔吧。”
梁隽看着她叹了口气:“小蝉儿,如果以前我做了让你误会的事,我道歉。”
“长大了,去国外见见世面也好。”
秦蝉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后来,她去了巴黎留学。
再回国,她忙着自己的事业,和梁隽也只在几场晚宴上见过,虽然不知道他这么不理世俗的人为什么会出席那些晚宴。
他也礼貌提及过,要她有时间去叙叙旧。
今晚这通电话,不用想也知道,是张谦联系不上她,秦新城便联系了梁隽。
刚巧秦蝉不知去哪儿,他这通电话,倒给了她一个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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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到了。”出租车停下,司机扭头说着。
秦蝉付了车费便下了车,看着不远处的南桥岸,不觉吐出一口气。
她到底不是小时候了。
按响门铃,秦蝉便待在门口等着,不一会儿门便开了,阿姨站在门口,初看到她还有些认不出,好一会儿才疑惑地反问:“秦小姐?”
“是我。”秦蝉笑着点点头,“周姨,梁隽哥在吗?”
“在,”周姨让开身子,“梁先生刚从画室出来。”
秦蝉走进去,室内的空调温度有些低,她抬头刚好看见站在楼梯口的梁隽。
一身黑色的休闲衣,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还没来得及摘,温敛的眉眼微微蹙着,骨节分明的手指上还沾了颜料,他正拿着纸巾擦拭着。
见到秦蝉,梁隽似乎也愣了愣,继而笑开,将纸巾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小蝉儿来了?”
说着朝她走来,却在闻到她身上的酒味时脚步顿了顿:“又喝酒了?”
秦蝉笑了笑,耸耸肩:“应酬,”说着拿出手机,“梁隽哥你找我?”
梁隽立在原处,看了她一会儿才叹了口气:“刚刚秦叔给我打电话,说联系不上你。”
果然如此。
秦蝉实话实说:“我搞砸了一个大项目。”
“秦叔也说了,”梁隽走到茶水间倒了一杯水递给她,“他很担心你。”
秦蝉失笑。
半路凑局的父女,也没有什么温情时刻,说担心总透着点奇怪。
她接过水喝了一口:“所以,他派你当说客来了,要我回去挨批?”
“秦叔不会批评你的,”梁隽无奈地摇摇头,“快十点了,喝完水让司机送你回去,好好地和秦叔认个错。”
秦蝉顿了顿,而后眉梢微挑:“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