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忌和柳鸢都看着兰渝臣,只见他将兮折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遍,终于开口问:“你是禹宴临的长女?”
兮折倒是很意外,兰渝臣竟然知道她,她都这么出名了么?
她眨眨眼之后点头,答他:“没错,西域王也认识家父?”
兰渝臣冷嗤一声:“何止认识,渊源还很深呢。”
这倒是在兮折的意料之外,她从未听禹宴临说起过兰渝臣,也以为两人交情并不深。
花无忌有些担忧地看着兮折,柳鸢往他身边靠了靠,也甚是担忧:“他不会对兮折姐姐怎么样吧……”
花无忌也怕兰渝臣对兮折下手,毕竟这位和禹宴临有一些不可化解的仇恨。
禹宴临从不在兮折面前提起这个人,这次兮折来西域,对禹宴临说的也是出去走走,没具体说去哪里,青玄和练萝都留在禹河了没带。
花无忌让她不要跟禹宴临说,她便什么都没说。
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看兰渝臣的情况,似乎和她父亲禹宴临有着某些纠葛,兮折倒是好奇了。
兰渝臣又纵身飞到高座上,姿态颇为慵懒,指着花无罪道:“你有办法救人是不是?若是救不好你们三个都得死!”
柳鸢吓得一哆嗦,花无罪只得躬身作揖道:“西域王明鉴,待草民见过王妃才能定夺。”
兰渝臣又指着兮折道:“你,不准跟进去,更不能见她,你和这位姑娘在孤给你们安排的寝殿等候。”
兮折乖乖地点头,只看了眼花无忌,花无忌也向着她点头。
花无忌被带去见王妃了,可是兮折却觉得不对劲,她和柳鸢被带到了另一个宫里,里面繁花漫天,倒是和这西域的荒凉不太衬。
兮折和柳鸢百无聊赖地坐在院子里吃水果,外面都被人把守着,柳鸢还不敢吃东西,怕别人下毒,兮折倒是没怕,她一边吃水果一边问柳鸢:“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啊鸢儿?这个西域王和我父亲有什么过节?”
柳鸢摇头:“我比你还小一岁呢,你不知道的,我肯定也不知道。”
兮折肯定道:“这事情花无忌肯定知道,不然我们出门时他就不会让我跟我父亲保密这件事了。”
柳鸢也甚是赞同地点点头:“那这就复杂了,花无忌瞒着你什么,这个西域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禹河尊主和他有这么大的渊源却从不和你说?是很有问题。”
这么一听,兮折就越觉得诡异,她来是拉拢兰渝臣的,若是禹宴临和他有着某种错综复杂的关系,譬如仇恨之类的,那她就棘手了。
不管是什么情况,她还是决定等花无忌看过之后回来再说。
他们在这个宫里等到了晚上,花无忌一直没来,兮折有点担心,外面的守卫更森严了,由原来的几个侍卫变成了几十个,将宫殿团团围住了。
兮折这下更担心花无忌了,她试图出去看情况,可是被人挡了来,那守门的怒斥道:“君上下令,不准你们在王宫到处乱走!”
兮折立马解释道:“别生气别生气,我只是想知道和我们一起来的那个医修去哪里了,他为什么一天了没回来。”
那些人真就冷漠着一张脸,毫无温度道:“不知道!没事了自然就来了!”
柳鸢有点胆小,她把兮折拉到一边道:“兮折姐姐,肯定出事了,不然师父怎么可能还不来?”
兮折也觉得花无忌可能出事了。
然而花无忌确实出事了,他从进了王妃的宫殿给她把了脉之后就彻底被兰渝臣软禁了,因为他确实诊断出了王妃是怎么了,这病不是任何毒药引起的,而是三魂七魄少了一魄引起的,气血不足,常年累月地拖着,迟早油尽灯枯,而能救治她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回那一魄。
而找回那一魄就要借助菩提引魄灯。
他毕恭毕敬地给兰渝臣说完,便已经猜到了什么,但是他没说,只是提了一句:“西域王给她夺舍重生的时候漏了她的一魄,这就导致找不到这一魄的话,大罗金仙都救不了她。”
夺舍重生的事情在这修真界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从古至今少说也有几十例了,说好听了是“夺舍重生”,说难听了就是“借尸还魂”,用另一个魂魄霸占了一个活人的身子,而活人的灵魂就会被这个外来的魂魄吞噬,自此这个人以后都会变成夺舍重生的那人。
兰渝臣一听花无忌说这话,顿时如临大敌,一把掐住了花无忌的脖子,他眼睛瞪地吓人,问他:“你凭什么说她是夺舍重生的……”
花无忌看着兰渝臣,眼神里带了打量,他问:“这世上能让西域王费尽心思帮助夺舍的人只有一个,不用我说我们都心知肚明,不是么?”
兰渝臣差点将花无忌的脖子扭断了,花无忌摔在了内殿的墙上,床榻里帷幔遮掩下的女人听到动静,声音柔柔弱弱道:“渝臣,不要动怒……你答应过我的,不再杀人的。”
花无忌口吐鲜血,他知道这是个禁忌,是个忌讳,他什么都不说才是最正确的,但是他不救人的话,兮折和柳鸢的命也都在兰渝臣手里。
他就知道拉拢这个人不是一般的艰难,偏偏兮折想来,禹宴临要是知道她来找这个人,估计得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