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折帮他揉了揉手腕,千言万语积聚在心里,却也说不出什么矫情的话来。
唯有一句:“今日的恩情,我用一辈子来还。”
沈东黎看着她,终是笑了:“不怀疑我的用心?”
兮折抬眼与他对视:“怀疑,但你救了我爹,就是我的恩人,即使你把我娶过去当天晚上就杀了,我也会带着感激死的。”
沈东黎戳她的脑袋:“在你眼里我就这么狠?”
兮折没答话,只是推他道:“去我房里等我。”
沈东黎一愣,笑地意味深长:“感动到要以身相许?”
兮折点头:“不行么?”
沈东黎笑地得意又猖狂:“求之不得。”
他走的时候顺便带走了那团恶心的东西。
沈东黎去兮折的院子等她了,她这边收拾残局。
沈东黎的血果然奏效,禹宴临慢慢地回转,脸上有了血色。
兮折轻声唤他:“阿爹,阿爹?”
禹宴临的眼皮动了几下,微微回头看兮折,嘴巴动了几下,却是沙哑地厉害:“兮、兮折。”
兮折见他好转,一直没哭的人,突然泪如雨下。
“你好了,没事了。”
禹宴临目睹刚才的一切,也听到沈东黎和兮折的对话了,他以为在做梦,这微微回神发现没有沈东黎,只有兮折。
兮折擦了他身上沈东黎的血,哽咽着:“福大命大啊,看来咱们禹河还不是被灭门的命。”
禹宴临想起身,兮折把他扶起来,倒了杯水给他,他喝了一口,终是气地不知道说什么。
“你继母……你继母她,她给我下毒。”
兮折怀疑过尧红泪,但是没敢确定,听禹宴临这样说出来,她才觉得人心的可怕。
禹宴临胸膛一边起伏一边恨地咬牙切齿:“当年为了禹河的安稳我不得不和天道宗有了姻亲,那时候她也是爱我的,十几年的夫妻情分,却什么都没有,只剩下猜忌和仇恨。”
“你和凤兮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联合天道宗灭我禹河,凤兮是他亲生的孩子,她都没为他想过。”
兮折惊了,她问禹宴临:“所以京安城和京襄城最大的幕后主谋是继母么?”
禹宴临说:“你狄叔递上来的折子我看了,傀儡之术是天道宗的禁术,这世上除了天道宗没人知晓如何练就,我一猜就是她。”
兮折愣住,那梓辛又是怎么回事?
兮折没说话,禹宴临说:“你回来,她肯定已经跑了。”
兮折刚想说她还没走,外面响起紧急的敲门声,禹凤兮急匆匆地跑来,眼眸赤红,着急地声音大地过分:“阿姐!阿姐!阿爹不是生病了,他是中蛊了!”
他刚推开门绕过大殿到达禹宴临的寝殿,便见禹宴临靠在床头坐着。
凤兮愣了愣,眼眶通红,有些不敢置信:“阿爹醒了?”
兮折唤他:“凤兮,你过来,阿爹有话要跟我们说。”
凤兮突然跪下哭地不成人样:“阿爹,阿娘做错了事,她知道错了,她已经跑了。”
禹宴临闭上眼睛,深深地吐了口气,问凤兮:“你怎么没跟她走?”
凤兮摇头:“我是禹河的长子啊,我能去哪里,禹河才是我的家,我的责任啊。”
禹宴临的叹息一声接一声:“凤兮,以后,得长大了,你的担子重了,你阿姐一出嫁,禹河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