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尊主,少主。”
万墟犹如有了定海神针。
尊主,少主,君上,都在这里,他们有什么可害怕的。
步蘅的视线同时也落在了那天堑之上朦胧的云雾里,咀嚼身越来越近,脚步声伴随着红色的身影缓缓映入眼帘。
随之而来的,是极为嚣张的一句话话:“天帝陛下好不嚣张啊,一人之力与三界抗衡,当真是女中豪杰。”
“只是可惜了,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了。”
“天帝陛下想怎么死呢!”
云雾剥开,一身红衣的遥知知身后,一个身姿挺拔的十四五岁的黑衣少年郎,面如冠玉,潇洒出尘,同她一般满脸桀骜不驯。
他手里颠着一块他啃了一般的白玉,蕴着无穷无尽的灵光。
郯徵舔了舔嘴角:“这天命就是大补,吃起来虽然有点硬,但是就是这种硬骨头,才有意思啊。”
“爹,就不必拖着了,起来干吧,怎么,你老了,飞不动……哎哟………”郯渊捂着脑袋,委屈的盯着遥知知:“娘,你打我干什么。”
他有说错吗!
步蘅看着郯徵手里的天命,瞳孔一缩:“你怎么……”
“我怎么找到的,还是我怎么能吃的了。”郯徵扯唇一笑:“别人,是挺难的,不过对于我来说,不过就是一顿饭罢了。”
“你是………金蝉。”步蘅此刻也想起来,遥知知和郯渊有一养子金蝉。
“遥知知,你当真是深情,三十三重天就任你这般自由出入,三十三重天的颜面何存。”
遥知知手持长鞭,看着步蘅的颜色揶揄:“你就不要担心三十三重天的事儿了,怎么,你一统三界之后下一个目标就是三十三重天了吗!”
“你说说,是你炼化的块,还是我的好大儿消化的快。”遥知知单手放在郯徵的肩上,郯徵抱胸,将天命抵在嘴边,鲜红的舌头舔了舔嘴边,笑盈盈的看着步蘅。
遥知知看着步蘅冷的仿佛淬了毒利剑一般的眼神,笑出了声,毫不留情的刺激她:“有时候啊,人还是得信命运的安排,你说说你啊,天生不通灵脉,好不容易做了一场大孽,通了灵脉还不珍惜,非要作天作地的得罪天上地下。”
“再看看我的好大儿,人生轻轻松松就能得到你谋划千年的一切,你说你看的气不气,呕血不呕血啊。”
“我凭什么认命,我命由我………”
“别说什么你命由你这种龙傲天鸡汤真理了,你那是由你吗?你那是由别人,灵脉是别人的,帝位也是别人的,连坐稳天界也都是寂无名为你保驾护航,乐清为你排除异己,你这么多年由了什么,杀人,做孽吗?”遥知知毫不留情的打断:
“如果你说的命是这般由的,那真是不要侮辱命运这种东西了,世间之人如都同你这般,那这天下灭亡也不远了。”
“重羲当年用命换来的天下太平,你又一手掀起了惊涛骇浪,我只是觉得可悲,为了重羲可悲,同样为帝,人的差距怎么就可以有如此大的差距,他可以为了三界众人舍身,你却为了权利和帝位舍弃众生,因果报应到底该如何论上一论,才能平息那些死去亡灵不安且愤恨的灵魂。”
步蘅嗤笑:“本座如今身居高位的人,别拿什么重羲和我相比,他早就死了,本座能做的比他更好,他做不到的本座来替他做,他应该感谢本座才是。”
“遥知知,你放弃三十三重天的尊位,下嫁妖族,以最高贵的血脉繁育妖族肮脏的子嗣,如今有什么资格站在本座的头上指指点点呢!”
她不理解,也永远理解不了。
金血天佛意味着在佛界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放弃如此高贵的血脉,和妖族在一起,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她能有这么高贵的血脉,一统三界犹如探囊取物,何必如此艰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