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清文正考虑着怎么开这个口。
谁知此时一旁的哥哥缓缓说了话。
岳清武:“你最近有没有接到芬姨的电话?”
芬姨就是他们的二妈。
也就是爸爸的继室梁大芬。
他们不想叫她妈妈,总觉得她玷污了妈妈这个词,便都叫她芬姨。
只是平时别人问起来她和他们的关系时,兄弟俩会说一声这是我们二妈。
这样一来,询问的人也就大致明白了之间的关系,识趣的基本上便不会再多话了。
岳清文一听哥哥这话,就明白了□□分:“她给你打电话了?说什么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也没什么要紧的。”岳清武闷闷地说了一句。
又想着也不好瞒着弟弟,毕竟兄弟俩一条心,万一不告诉弟弟的话,以后他从旁人那儿听到了,八成又得心里不好受,便道:“就是问我婚事的事儿。”
岳清武现在十六岁,说大不大说小的年纪。
在他这个年纪,确实有不少年轻人开始说亲甚至结婚了。
可他不想那么早结婚。
他想学习更多的东西、做更多的事情,完成了自己作为一个男人能够立业的目标后,再考虑结婚的事儿。
现在的他一事无成,不过是个下乡的知青而已,谈什么亲事?
偏偏那个女人作出一副关心他的样子来,非要给他说亲。
他还不知道那个人么?
表面上客客气气好像是个好后妈,实际上,介绍给他的是她本家侄女儿,和她一条心的一个女的。
他可不稀罕她们家的人。
偏偏那个女的又搬出来他爸。说,过段时间他找他爸亲自谈这个事儿。
岳清武十分厌烦挂断了电话。
最怕的就是爸爸也帮着那个女人说话,让他娶她的侄女。
亲上加亲……
还不是看着他家钱多票多,想再来个人捞一笔?!
可惜他心里明白那个女人的心思,却没法让他爸也明白。
梁大芬一开始在他家做保姆的时候表现实在是太好了。使得他们兄弟俩那段时间也在拼命帮她说好话。
以至于后来她和爸爸领了证后,他们再说她不好,偶尔归家的爸爸也只当是孩子们到了一定年龄在闹脾气。
毕竟夫妻俩枕头风一吹,可比儿子大声吵嚷的那些话要管用得多。
不过有一点爸爸很坚持。
那就是,绝对不短了他们的吃喝用度。
有什么钱啊票啊,留三分之一给那个女人,剩下的三分之二都交给他,由他来看着给弟弟买点什么、补充点什么。
可见哥儿俩的吵嚷还是有点用处的。
最起码爸爸会留一个后手来照顾他们。
每每想到这点,岳清武就忍不住感叹。
说不定爸爸也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只不过念及夫妻情分,又想着梁大芬到底是照顾了一家人几年,所以明面上不和她闹翻?
希望如此吧。
如果这样的话,那个女人给他介绍对象的事儿就成不了。
岳清武心思沉沉地想着,忍不住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