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6想象不到宿主被女人绑架去生孩子的可怕场景,再也不提考中秀才后多纳几个女人,让女人养着他,他来吃软饭的话,一个劲儿给他扇风,希望他脑瓜子清明,考个绝佳好成绩。
“人呀,还是靠自己最好,宿主您一定要加油哇!”
“乖。”
秋东也觉得靠自己挺好,他对自己的实力挺有自信。
不过郑氏等人心底没数,秋东考完后愣是没敢在他跟前提一个和院试有关的字眼儿。
这种事不到出成绩,说多少都没用,秋东干脆趁早上凉快,带母女三人去探监。
郑氏为此一大早起来便开始做菜,谷禾跟谷穗将这段时日夜里点灯熬油做的衣裳鞋袜妥帖收拾好。
心里恨的要死,可对方真的落难了,却也没办法什么都不做看着对方受罪,这大约就是血缘亲人吧。
秋东见东西不少,出门雇了辆牛车。
三人拴好门上了牛车,依然心不在焉,总觉得有甚么忘记带了。
“好不容易见一回,下回还不晓得是啥时候呢,一次不多带点,心里不落忍。”
小小的谷穗靠在大哥秋东身上,看着街两边的行人,低声道。
人都讲衙门口朝南开,有钱没权别进来,这话再正确没有,之前郑氏也试图贿赂狱卒,想进去瞧瞧两儿子,结果她的那点钱经过一层层盘剥根本到不了狱卒手里就被瓜分干净了,人家狱卒心气儿不顺,只让她远远瞧了一眼,郑氏连人影儿都没瞧清楚,就被赶出来了。
当时谷禾谷穗也在场,真就感受到了什么叫咫尺天涯,一堵墙,一道门,却是人为隔开的两个世界。
这回有秋东带路,他舍得花钱,又是个小童生,给狱卒单独准备的酒菜递过去,很愉快的交流了几句,对方就爽快放人,甚至还相当友善的提醒:
“只有一炷香时间,几位还请把握好时辰勿要叫我等为难。”
郑氏激动的手都抖了,万想不到,于她而言千难万难的事在秋东这里竟这般轻松。分明还是上回的狱卒,可这态度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秋东见三人迫不及待,摆手:
“快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们。”
反正他是不可能去见那三个晦气东西的。
七八月份的奇州城,早上凉风一吹,正是一天最舒爽的时候,秋东索性寻了个靠树的地方席地而坐。
狱卒见他虽穿一身长袍,却没有读书人那些清高的臭毛病,乐呵呵的叫手下兄弟分了秋东刚递过去的食盒,只拎了一小瓶酒过来,坐在旁边搭讪:
“乌小郎君,我知道您,您可真是这个,厉害!”
朝秋东比个大拇指。
秋东一听这个称呼,就明白乌家那点事早被人背地里嚼烂了。
乌植都不怕丢脸,他更无所谓了。
好笑道:“这厉害,可不是谁都想要的。”
狱卒一想也是,他要是遇着如此倒霉的事儿,怕是早在知道真相的时候就疯了,哪里还能心平气和的过自己的小日子,甚至带一家子女人来这地方?
“来一口?”
三两口小酒下肚,就没有秋东问不出的话。
狱卒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谷家父子的情况跟他说了:
“那谷陶估计是完了,做了那等恶事,又有封家和乌家先后在里头使力,虽然送去京城的判决还没下来,可这天气,之前的伤一直没好,还得去矿山采石头,哎……”
估摸着是没几天好活了,即便活着也是活受罪,说不上哪样更痛苦。
“那谷苗和谷田呢?”秋东将酒瓶子递过去。
狱卒轻嗤一声,仰头灌了一口,忍不住摇头:
“住进来头天一顿杀威棒下去,饿上两顿,比谁都听话,偷盗主家财物,数量算不得多,关上一阵子,矿山那头挖几个月石头就该出去了。
这种人我见的多了,若是出去家里人不看牢了,迟早都能成这里的常客,偷鸡摸狗看小寡妇洗澡,就这点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