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趁着红灯看向他:“苏轩,我……”
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也打断她好不容易凝聚的勇气。
程见烟看到屏幕上跳跃着的备注是‘父亲’,连忙接了起来。
“小烟,快来医院!”程锦楠在电话对面的声音近乎是慌不择乱,颤抖着的:“快来,你妈她晕倒了……”
程见烟面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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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匪站在碧桂园门口的台阶上抽烟,半天没走。
修长的手指摆弄着一支外壳精致的女士唇膏,刚刚在洗手间‘捡’到的小玩意儿。
“我说,你这是去而复返?”傅厦帮着赵烁送走了最后一波同学,折回来开车就又看见本该早就走了的季匪。
他‘嗤’的一下乐了:“你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没怎么。”季匪眼睛依旧看着接走程见烟那辆车的离开方向,脑子里回忆着刚刚见到的她那个未婚夫。
中等个子,偏瘦,十足十的一副体制内形象,无趣。
程见烟眼光真不怎么样。
还敢在他怀里倔强的说‘他是个好人’。
季匪掐灭烟头,给傅厦报了一串数字。
“我去,这又是什么?”傅厦烦死了:“你今晚上可真没少给我号码。”
刚刚是陈非的手机号,这个又是什么?
“一个车牌号。”季匪心安理得的使唤人:“帮我查一下这车的车主,姓名,年龄,工作单位家庭情况,都要查。”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可算不上‘和善’。
傅厦瞧着他阴翳的眉眼,迟疑地问:“这人得罪你了?”
“是。”季匪回答的毫不犹豫,凤眸懒散:“他得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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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青的糖尿病在去年就已经发展成了尿毒症,或许是因为年纪大的缘故,病势发展的特别迅速。
她身体内各个器官都开始发生病变,其中肾当然是最严重的,打胰岛素的效果早就已经是微乎其微了。
这次的晕倒是房青的身体给家属敲了一个警钟。
医生的告知犹如宣判:“该准备做透析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程锦楠身子都晃了一下——谁都知道做透析就是需要换肾的前兆。
程见烟连忙扶着他坐在长椅上,让他休息。
她自己则是客气的和医生道谢,然后去办理房青住院的各种手续。
苏轩是送她来的,也全程陪着她一起,就是脸上的表情即便刻意抑制着,也微微显露出来一丝复杂和不满的情绪。
“小烟。”苏轩忍不住问:“怎么没听你提起过阿姨的病?”
程见烟正在签字,头也不抬的淡淡道:“她不让说。”
“……”
“很晚了。”办完了所有手续,程见烟付完款后抬头看着他:“你先回去休息吧,谢谢你送我过来。”
她知道苏轩肯定是会有情绪的,所以这个时候什么都没必要多说。
任何人在快要结婚的时候得知未婚妻的母亲是重病患者,甚至还有可能需要器官移植时都会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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