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辉霖掐住了他的脖子,手指用力,绞杀的危险悄然潜入神经,费奥多尔缓缓睁开眼睛:
“常辉君。”
见人醒了,常辉霖自然没有继续提供“友情叫醒”的服务了,他起身“我出去找找看有没有干的柴火。”
等少年彻底出去了,费奥多尔抬手摸了摸脖子,他下撇视线,咬住了食指的指甲。
眼神幽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威夷属于热带的气候,这座靠近夏威夷的岛屿无疑也是,植被全部偏向于热带雨林,一晚雨过后,太阳光从树梢缝隙间投入沼泽地,水塘上花纹艳丽的蛙类安静地看着闯入者,鸣囊一鼓一收。
常辉霖没有太深入,他四处看了看,基本上所有的枝条都浸泡在水中,没有干的。
现在这种情况,的确也不需要枝条,但谁知道晚上会不会又是一场暴雨?
系统在常辉霖醒的时候也自动开机了,它有些不解地问:[霖霖,你刚刚为什么不杀了那个……费奥多尔?]
“有用。”
常辉霖言简意赅,他目光一凝,树影间,似乎有个房屋样的东西。
这个地方,有人居住?
房屋很破旧,似乎是很久没有人居住了,常辉霖推门进去,门上的灰尘噗蹭蹭地往下掉,一股木头腐朽的味道散发了出来。
屋内意外地并不破败,很整洁,但可能是长久的没人居住,所有的地方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外面的破败或许只是掩饰。
大致搜查了一圈,这间屋子有一个主卧,一个客厅,一个卫生间,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做饭的地方,反倒是客厅旁边有个储藏室,储藏室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罐头,常辉霖拿起来看了看,保质期已经过去了。
走到一处木板上面,常辉霖蹲下敲了敲,里面穿出空心的声音,他掀开来看,下面有一个冰窖式的门,门是密码制的,打不开。
避难所,或者说,囚牢。
常辉霖脑内的思绪一闪而过。
这个房子建在一座荒岛上,说明有人也许曾住在这里,但房子里却没有厨房,只能说明食物是由外界源源不断运往这里的。
看储藏室的罐头也能窥见其中端倪。
卧室里有书桌和书架,也算是书房,常辉霖拉开抽屉,抽屉没有上锁,里面满满当当的信就露了出来。
常辉霖抽出一张,信封没有贴邮票,也没有写收信人的位置数字代码,像是从来没有寄出去,整整一个抽屉,都是这样的信。
他打开来,信纸铺展,写的文字是日文。
[不知您那边是否一切安好,我这边已经到冬天了,但您是知道的,这里哪怕是冬天,也不会有多冷,甚至会觉得热,我坐在这里写字的时候,外面恰好有风吹过,原谅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您,关于您的笑,您说的话,甚至是被您指着脑门说我笨,我都忍不住开始脸红。
这样说似乎有些矫情了,但我还是想让您知道,我在这里,真切地思念着您。]
[最近身体变得越来越差了,我有些担心能不能再看见您了,也许是杞人忧天吧,但愿如此。
我养了几只兔子,真是令人稀奇,这里居然有兔子的存在,兔妈妈像是被其他兽类吃了,留下一窝嗷嗷待哺的兔宝宝,我看见了,就养在了南边的树林里,其中一只跟您很像,脾气都有些……别扭。
.
.
怎么又开始想您了。]
[这次送食物的人说了,等结果出来,很快了,我就能回去找您,我们谁都不用再逃跑了,这一次,我要对您进行第207次的求婚,您会答应吗?]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能想起年轻时候的事情,我是不是老了?]
……
信明显是按照时间顺序排列的,写信的人原本还算积极的心情逐渐变得低沉。
常辉霖跳过夹在中间的信,直接拿起最后一封。
[我爱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