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饭,季思源和寇柏颜一起离开c区,关闭实验室。然后坐上了回家的悬浮车。
寇柏颜本来就不喜欢说话,他是个非常木讷无趣的人。尤其是他现在烦着呢,季思源这个混球儿一直逼他。
寇柏颜的视线一直扭向窗外,季思源点开终端,非常好声好气地说:“我今天联系了一位心理医生,你明天见一见吧?”
寇柏颜总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可是这会儿难得有些暴躁的捋顺了一把自己还湿漉的头发。把光洁的额头露出来,他那双色泽浅淡的双眼在表达他不耐情绪的时候,显得格外地不好惹。
他手臂撑在座椅上,撑着自己的脑袋,因为弯了一下午的腰,腰痛,所以坐得不够直,现在半靠着座椅,这个坐姿显得“非常大佬”。
他说话也是简短甚至带着火气的:“不去,没有时间。”
季思源毫不在意他的态度,说道:“好好好,不爱去就不去。”
她把终端收起来,侧身看着寇柏颜,笑得春花灿烂。
寇柏颜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弹幕也觉得她不会这么简单放弃。
果然季思源说:“你不想见心理医生,没关系。你不想说你为什么接触障碍,也没有关系。”
季思源说:“但是我们来按照医生发的那个脱敏疗法的表格,一点点尝试好吗?”
寇柏颜竟然有些害怕,他只想待在实验室。他已经有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酣畅淋漓地沉浸。他就想住在那,死在那,这辈子也不要出去……
但是季思源不让,她不让!
寇柏颜坐直一些,眼中竟然有那么瞬间闪过窝火和委屈。
他问季思源:“什么表格?”
“就是……先尝试牵手,然后拥抱,接吻。”季思源说:“再组合,然后一两个星期,尝试一起躺着,相互抚摸……”。
“不。”寇柏颜拒绝道:“我不想,我,”
“嘘,”季思源说:“我们先来试试牵手。”
“其实我觉得可以直接快进到一起睡。”季思源说:“今天我抱了你那么久,也没见你难受啊。”
他当然难受,当时难受得要死了。可是他那个实验分去了他大部分的精神……
季思源看着寇柏颜,说完之后掏出了一个消毒的湿巾,先当着寇柏颜的面,仔仔细细地把手擦干净了。
用了好几张,连指缝都没有放过。
这才把被擦得透着淡红的手伸到寇柏颜面前:“试试吧,触碰是两个人之间表达亲密的方式。”
季思源说:“和另一个人的触碰,能更好地感受彼此。”
寇柏颜瞪着季思源伸到他面前的手,极不情愿地抬起了自己的手……
弹幕都在盯着呢,见寇柏颜成功被套路了,都在兴奋地唉声叹气,刷着柏颜哥哥还是太嫩。
结果寇柏颜要碰到她手的时候,突然又停住了。
他看了季思源一眼,满脸都是抗拒。季思源把手收回来,没有再吭声,什么都没有说。
但是连弹幕都能感觉到她生气了。
悬浮车很快回到了他们住的地方,季思源和寇柏颜从地库里面上了电梯。
季思源一句话也没有说,更没有去看寇柏颜一眼,那一副温情脉脉的样子彻底消失,变脸比翻书都快。
无形的压力在电梯当中蔓延,寇柏颜用余光从电梯轿厢的反光看季思源。
寇柏颜没发现,他已经在被季思源影响。至少如果是从前,他现在应该满脑子都是实验,而不是纠结于要不要伸手去抓她的手。
这对寇柏颜来说很难吗?是的。
他并没被人给猥亵过,但是他还小的时候,见过他的那个所谓的“父亲”,醉酒之后侵犯他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