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留和山一边摸着白象称赞,一边忍不住感慨道嗔师叔这写信的习惯着实古朴。
现在这修仙界中,哪个不是爱打几道引符轻松了事?
那信透过栖息在此处的白象,送到了方丈住持手中时,也不过一瞬的光阴。
“是道嗔啊。”
一道嫩嫩的嗓音响起来,看起来不过五六岁大小的光头小和尚穿着住持袈裟,肉乎乎的小手一掐,便捻住了飘来的书信。
小和尚拖着袈裟坐在了蒲团上。
“道嗔这习惯好是好,便是慢了些。跟他的性子倒是有几分相似。”
他自言自语,声音听起来稚嫩,却莫名老气横秋。
等他慢吞吞把道嗔的信看完,寺中的钟,已经敲上第二遍了。
“魔尊……”
道嗔信中所提内容,住持大多早就知晓,可唯独最后一句话,让娇小的住持沉沉叹息了一声。
他手指夹着书信晃了晃,那信纸便飘到了书架上,融入到一个匣子里去。
“依着无灯那性子,愿意老实便怪了去了。”住持一边摇头一边说道,“眼下他怕是……”
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住持方丈。”
门外有小沙弥过来,脆生生说道:“师叔祖说,您要是再不出来,他就传讯让无灯师叔回来了。”
住持方丈郁闷地摸摸自己的光头小脑袋:“明德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德行,真是人厌鬼憎。”
“住持住持,无灯师叔可是要回来了?”
小住持挥手打开了禅房的大门,背着手走了出来:“回来作甚?”
少顷,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视线投向云深远处,小脸肃穆了起来。
“和光,让你和尘师兄准备下,该活动筋骨了。”
“是。”
近来这各地晦气丛生,倒是比往年要多上不少啊。
…
“有趣。”
上合城中,一处茶摊上,坐着两位奇奇怪怪的客人。
一位面相普通,眼眸清亮;一位神色苍白,行动僵直诡谲。
店家忍不住都多看两眼。
谢忱山倒是不理会旁人的视线,吃了口茶水,不紧不慢地说道:“吃下去后,当真没有任何异样吗?”
两天前,谢忱山为了解决初生的晦气,特地赶来上合城。
被他邀约同行的魔尊,自然是随往。
只是在谢忱山割破手腕的时候,那热血还未在灵气驱使下喷涌,就被魔尊猛地抓住。
说是抓,也有些不太合适。
应当是捧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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