卌七万种
红莲珠宝的翡翠玉雕订单纷至沓来,连带着大陆展区的其它珠宝品牌也都水涨船高,大家一个个都笑得合不拢嘴,对孟砚青自然感激不尽。
谁能想到呢,孟砚青年纪轻轻,竟然有这么一个能干的继子,一来二去倒是把大陆珠宝展区的热度给炒上去了。
这时候也有一些新闻媒体总算挖到了消息,知道当时这“翡翠少年”怀中抱着的竟然是大陆的国旗,消息一经曝出,竟引起了港媒的热议。
对于这些消息,孟砚青都细看了。
就在几年前,两国联合声明确定了香港的回归,对于这件事港媒自然也都很敏感,这属于普通人不好评价的。
不过总体来说,这是一件积极正面的事情。
对于儿子的种种表现,孟砚青再没有不满意的。
以至于那晚,她在和陆绪章打电话的时候道:“你觉得我们儿子到底是天才还是傻子?”
大部分时候,陆绪章觉得儿子挺傻的,她也觉得儿子挺傻的。
两个聪敏至极的人,怎么生出这么一个傻儿子?
好在儿子在智商方面得到了叶鸣弦的肯定,以至于两个人多少宽慰并得出结论:儿子是一个不太通人情世故但是智商很高的小天才。
可现在,孟砚青开始怀疑自己了。
她回忆着儿子和四儿相处的种种,最后终于道:“我觉得亭笈挺好的,我甚至觉得,他身上有些特质,就是很美好很阳光的特质,比我们两个都好,这是我们说欠缺的。”
陆绪章听着,轻笑,笑声是愉悦的,也是满足的:“突然把他夸成这样,这傻小子得高兴得跳起来。”
孟砚青笑哼:“还说人家傻,人家怎么傻了!多优秀一孩子!”
陆绪章:“是,优秀,特别优秀,我不该说你儿子傻,我错了行吧。”
孟砚青便笑出声:“你儿子现在可是一鸣惊人,还有人想让他去当演员进入娱乐圈呢,不过他当然不是这块料,他现在一门心思要跟着我做生意,这次展览会,他自己也看了不少,觉得自己长进了,打算没事多逛逛市场练眼力呢。”
陆绪章也笑了:“果然是长进了,不过想想也是——”
他顿了顿,才道:“他都十六岁了,眼看着也长大了,再过一年多,把年一过,就满十八岁,成年人了,也该懂事了。”
孟砚青:“我觉得也是,这么一想,咱们以后也不用为他操心了,反正让他在学校自己扑腾吧,随便他怎么都可以。”
陆绪章自然赞同:“对,以后我也想早点退居二线,到时候我就大把时间陪着你,天南海北,世界各地,到处走走。”
这么说着,孟砚青想起自己哥哥来,自己哥哥四处流浪,至今没个消息呢。
她笑着说:“世界各地四处走走的事那是以后了,等回头有时间,你陪我去一趟法国吧,我想把我的嫁妆拿出来,顺便再找找线索,看看我哥哥的下落。”
陆绪章略默了下,声音变低:“好,有机会我陪你去法国。”
孟砚青听出他声音中的异样,便笑问:“怎么了,不想和我一起去法国?”
陆绪章:“也不是,就是觉得这是一桩大事……希望我们一起过去,把嫁妆拿回来,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吧。”
孟砚青笑道:“是,我也这么想的,等拿回嫁妆,我也没别的牵挂了。”
这次香港国际珠宝展大获全胜,闭幕后,孟砚青并没有马上离开香港,而是带着陆亭笈谢阅并四儿,一起拜访了香港各大珠宝公司以及珠宝研究机构,算是混一个脸熟。
如今孟砚青在香港珠宝界已经小有名气了,而她的红莲珠宝也随之名声鹊起,当然了,有一个如今骤然出了大名的儿子,那更是给红莲珠宝做了活广告。
她拜会了谢老爷子,虽说大家是同行,有竞争关系,不过谢老爷子也为她高兴:“你们红莲珠宝这次一鸣惊人,在香港红了,开了一个好头,我们回头可以考虑更进一步的合作。”
在这么转了一圈后,那天聂扬眉和她深聊了一番,聊起来如今大陆的情况,觉得她开了这个好头,后面一切都会好起来。
孟砚青现在接了大笔订单,当务之急自然是怎么更好做到订单交付,不然万一搞砸了,这次的展览会算是白搭了,聂扬眉见此也给她介绍了翡翠购买渠道。
不过最后聂扬眉也提到:“不过如果说最好的渠道,其实还是去一趟云南或者缅甸。”
孟砚青也是这么想的:“是,现在中缅边境的翡翠贸易了,边境的翡翠公盘供应量应该很大,我想着亲自过去一趟,密□□的翡翠原石大批往腾冲运,我怕一趟腾冲或者缅甸,一方面,我想大量采买翡翠原石,另一方面,我也想考察一下缅甸的翡翠矿石。”
就她的想法,以后翡翠肯定要大涨的,总体趋势是要涨钱的,这个时候大量采买囤积,必然能大涨的,这个涨幅甚至是十倍二十倍的,远比其它投资要来钱快。
而要想大量采买,那就必须走一趟腾冲甚至缅甸了。
当然除了采买问题,她还有另一个考量。
就中国近现代珠宝玉器方面的研究,确实是远远落后于西方的,在解放前,国内研究主要是受中国传统金石学和经学研究的影响,以主观经验为主,虽说也受到一部分西方地质学和矿物学研究的影响,但其实在这方面还处于落后水平。
国内地质学研究要想取得长足进步,必须从宝石学地质学对翡翠矿物和矿床的研究着手,来推动翡翠研究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