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浑身无力,无法动弹。
视线越来越模糊。
幻影重叠,意识沉重,却清晰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以后的人生,将不再有开心与快乐,不再有健康与幸福,永远,永远会被今天的黑暗……绝望……吞噬。
她想挣脱锁链,却连指尖都无力抬起,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双枯燥黝黑的罪恶之手,伸向白色裙摆。
心如死灰……
“砰!”
枪声把一切暂停。
一滴,两滴,滴滴鲜红血液,染红了白色裙摆,开出静止绝望的花。
刚触及裙摆的罪恶之手,失重倒向一旁,血泊染尽白色床单。
没了遮挡,视线从模糊到清晰。
白露看清了从天而降的“神。”
是他。
他从深巷走出来了。
一身黑衣,左手握枪,右手寒光匕首,踩着昏暗斑驳的光影向她走来。
面具下的暗黑深眸,冷漠扫了眼躺在地上的身影,没有丝毫人类感情。
再抬眼,与她对视一秒,视线就移到床尾锁链,床头锁链。
手起刀落。
绑她入深渊的锁命铁链,无论她如何挣脱,都无法挣脱的牢笼,被他手中削铁如泥的寒光匕首,一刀破开。
锁链断开的声音,并不刺耳,也许是因为,匕首未干的血迹压了音。
也许是他本就没用多少力。
他斩断锁链就退出五米之外,停步,不再有任何动作。
只有那双冷漠的眼睛看着她。
白露中招的药效还没过,视线清醒一阵,又开始有点模糊。
费力抬手,扯掉满是药味浓烈的口罩,吐出嘴里的药水帕布。
压着心里的紧张害怕,尽量用正常语气开口:“谢谢……你救了我……”
药效太重,她连说话都断续费力,“我会……报答……你的……”
他没说话。
冷漠眼睛也毫无波动。
白露想回家,双手撑床下地,脚尖却刚触及地面,就无力跌倒。
整个人瘫坐在冷冰冰的地板上。
他皱眉。
视线从她脸上移开,没离开很远,在右边不远不近的角度。
白露下意识往右看。
生锈损坏的门锁入目,紧接着,是半开的破旧洗手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