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诚看着窗外月色下绽放的蔷薇花,语气自然:“我感觉没好。”
白露不确定他是不是伤到骨头了,抬指轻按了一下淡却的伤痕。
“痛吗?”
萧诚不要面子的说:“痛。”
白露换了个位置,按了一下淡色痕迹周围:“这里呢?”
萧诚神色如常:“痛。”
白露又换了个位置:“这里呢?”
“痛。”
“这里也痛吗?”
“痛。”
白露站在萧诚身后,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按了伤痕边缘好几个位置,他都说痛,手不自觉换了个更远的位置。
“这里呢?”
萧诚的神经一直跟着背上细软的指尖走,并没有被下意识误导。
幽幽开口:“没感觉。”
白露察觉到大佬被当傻子的不悦语气,默默收回按在他肩膀上的手。
拧开小药瓶,往手心倒药酒,老老实实给他揉背:“可能是伤到骨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今晚再擦一下,明天我买点骨头回来熬汤,给你补补。”
她的语气平静如家常便饭,纤细身影映在打开的窗户边,模糊又清晰。
像极了体贴丈夫的小妻子。
萧诚看着娇艳欲滴的粉蔷薇,轻声开口:“好。”
灼热温度在背后被揉开,痛感不知不觉降低了许多,不知是被愉悦取代,还是柔若无骨的小手,手下留情。
后院的小河来了大青蛙,呱呱呱叫,通知周围小伙伴有新客入住。
菜地里的小蟋蟀瞿瞿叫,不知是欢迎,还是害怕天敌大伙伴。
小鱼儿的领地多了新邻居,丝毫不影响河上河下的遨游嬉戏,泡泡吐得一个比一个欢快,啵啵轻啄月光。
窗外一片美好祥和,窗内的气氛也在宁静中,无声无息拉近距离。
擦完药酒后,白露目送萧诚穿好衣服,送他出门,站在门边跟他道晚安。
萧诚听白露说过很多次晚安,也只听过白露说晚安,却不知道什么意思。
他想,大概是晚上说再见的意思,自然而然回了句:“晚安。”
——1997年5月29日,晴,萧诚和白露家里装上第一台电视机了。
温秀云和余富贵商量过后,确定就要二十一寸的新电视机。
第二天早上,来白露家拿栗子,余富贵就约了萧诚去城里看电视机。
白露和温秀云说了糖炒栗子教学的事,温秀云大喜过望,当场表示要学。
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就算买了新电视机,手头不是很宽裕,省省也能拿出三千块,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不用多久就能赚回来了。
温秀云摊都不着急开了,先回家拿钱给白露报名,报完名才想起来,她和余富贵是一家人,两条销路。
一个人三千块,两个人就要六千块,她和余富贵要出两份学费。
犹豫再三,温秀云还是忍不住跟白露讨人情:“白露啊,我和你富贵叔是一家人……你看能不能算一个人的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