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什……不,我不相信。”
大脑由于一时间过度的震惊有些跟不上现在的情况,天内理子在盯着夏油杰看了半分钟之后下意识地问出了一句废话,然而很快,她就自己打断了自己的话语。
同时也狠狠掐灭了自己心底一瞬间冒出的期待小火苗。
将自身存亡的希望寄托在素不相识的人的身上,这是多么愚蠢的行为啊。更何况……
“如果夏油君你和你的那位同伴决定放过我,那么你们为什么还要回头来找我呢?你们大可以直接离开,就像没有找到我一样,这样我逃脱的几率还比较大吧。”
天内理子冷静地说着。夏油杰注意到,不过是短短几十秒的时间,她眼中的薄雾已经散去,化作了充满防备的清明冷光。
原本以为她只是个没什么头脑的孩子,现在看来,竟然意外的理智啊。
都说星浆体是在薨星宫的全方位“看护”下长大,他还以为这孩子的三观什么的早就被那群人扭曲了,之前的星浆体好像一个个都以能够与天元同化为荣,甚至以为自己可以就这样一跃成为天元本人,屹立于咒术界的顶端……嘛,如果天内理子天生就是这样防备的性格,没被那帮人操纵的话也是有可能的。
“啊,你说得对,所以我跟悟原本也打算就这样散着步回去的。”
路上五条悟甚至提出了绕一圈去箱根公费旅游的提案,如果不是因为后来发现天内理子有危险,他俩飞机票都订好了……夏油杰想到手机那两张注定要被退掉的飞机票,心里忍不住一阵遗憾。
“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得去做一下善后工作,简单地说就是确认一下被悟打飞的那个家伙的生死。结果发现,那里只有一个大坑——考虑到他的目标很可能是身为星浆体的理子妹妹你,我们才折返回来。”
与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五条悟不同,夏油杰本身相对还是讲道理一些的。尤其是当对象是他的任务保护对象的时候,还是个单纯无害、懵懂无知的小姑娘。
身为强者,理所当然地保护着弱者。秉持着这样的理念,夏油杰对于需要被自己保护的弱者一向比较有耐心。
然而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这或许是一种居高而下的傲慢和怜悯,仿佛是一个巍峨的存在俯视着卑微的附庸。这种傲慢与五条悟那种唯我独尊、毫不遮掩的傲慢看似不同,却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天内理子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心里虽然有那么一点点不爽,但是眼前的形式并不由她叽叽歪歪这种事情。因为倘若她对于夏油杰的这种直觉没有错的话,眼前这个确实有几分实力的少年应该是真的有可能增加她的生存几率的。
少年组这种理所当然的傲慢,让她有点开始相信他们并不会一味成为那个薨星宫的傀儡杀手,有才华又有实力的人年少气盛,更愿意按照自己的喜好和所谓的正义感行事也是正常。
反正已经吐得一塌糊涂,她美少女的形象早已经荡然无存,而且夏油杰也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外貌协会。天内理子轻轻吐了一口气,索性毫无形象地靠着树坐了下来,午后的阳光穿过她头顶枝繁叶茂的树叶,树荫遮蔽了她的面容,让托着下巴半蹲着的夏油杰有点看不清她真实的表情。
“所以说……夏油君和五条君明明是薨星宫派来的,却专程为了保护我而回来的吗,那还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呢。”然后把她摇得脑花都快要匀了。
夏油杰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和怔忡。
“诶……?我们没说过吗?”
“嗯?什么?”
“其实薨星宫委托给我和悟的任务分两个部分啦。”
半蹲在天内理子勉强的夏油杰放低了身子,他的脸上露出了“咦我以为悟早就告诉过你了呢”的惊讶表情,然后对着少女竖起了两只手指:“首要任务是找到星浆体并且保护其人身安全,然后才是将其带回交给薨星宫完成同化……啊,直白地说也就是【抹杀】。”
天内理子扶着地面的手指微微一紧。
“以上,我和悟的老师就是这样直截了当地对我们描述这次任务的。我们在商量了之后,已经决定看星浆体,也就是理子妹妹你本人的态度来决定是否执行任务的第二阶段了,不过在此之前,首要任务我们还是打算坚决完成的。”
竖着两只手指,视线与少女平齐的黑发丸子头少年说到这里,对着天内理子充满自信地慵懒一笑。
“拒绝抹杀是我们任性的选择,但是如果保护对象在我们的手上出了事,那就是能力问题了——唯有这一点,我跟悟是绝不会退让的。”
“毕竟我们,可是——最强啊。”
作者有话要说:理子妹妹这个喊法是怀玉里夏油原本的喊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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