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车停在别墅门口,时鸢还没醒。
裴忌拉开车门,动作熟练地人抱进自己的房间里,然后给她掖好被角,迈步离开,到二楼书房。
书房里,周景林已经等了好半天。
冷色调的书房里,没有什么多余的花草养着,简单的黑灰三色,每一处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唯独书柜旁的那抹亮色分外扎眼,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是上次裴忌从片场抢来的立牌,书桌前抬起头就能看见的地方。
海报上,女人眉目如画,巧笑嫣然,给冰冷的环境里增添了一丝柔和的气息。
忽然,身后出现一道凉飕飕的视线。
周景林仿佛感应到什么,连忙收回目光低头,不敢再乱看。
果不其然,一秒就见裴忌的脚步声响起。
窸窣声响传来,周景林不明情况,还是没忍住偷瞥了一眼。
然后就看见——
刚刚那个立牌不见了。
被男人藏起来了。
。。。。。。。。。离谱。
他不就是多看了一眼时小姐的立牌吗?!
反正周景林是理解不了近乎变态的占有欲。
不过他也只敢在心里吐槽,面上仍然保持着秘书的专业素养,等裴忌回到书桌前,周景林连忙带来的资料拿出来,放到男人面前。
“裴总,过段时间温氏的地皮竞拍,豫星已经有动作了。豫星内部的资金流动不足以支撑他拿出么一大笔钱,季云笙只支出了一部分,并且已经向银行那边贷了一大笔款项。一切都在按照我的计划进行。”
裴忌淡淡应了声:“那就继续按我之前告诉你的做。”
“我明了。”
顿了顿,周景林又补充:“还有就是,那天医院里,有可能导致时小姐奶奶病情突然反复的护士已经辞职回老家了,换掉了所有的联系方式。季云笙那边销毁了医院监控,现在关于个护士的消息也一概查不到,所以在法律上,目前还没办法证明是他做的脚。”
闻言,裴忌的神情顿时沉了几分。
沉吟片刻,他说:“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好的裴总。”
周景林应,转身准备推门离开。
就在书房的门打开的刹那,看见外面站着的人,周景林吓得呼吸一屏。
“时。。时小姐?”
裴忌也是一愣,随即抬起眼。
本该在房间里睡觉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此刻正赤着脚站在门外,她的脸色惨,显然已经见了他刚刚的谈话。
周景林一秒不敢多留,离开之后,书房里顷刻间安静来。
沉默半晌,时鸢看着他,嗓音发涩:“奶奶的事。。。和季云笙有关吗?”
裴忌顿了,“嗯。”
她的身形重重一晃,难以置信地喃喃道:“他怎么会。。。”
当初奶奶重病住院,她也受了脚伤,如果没有季云笙帮忙,单单依靠自己,时鸢恐怕很难挺过那段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