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过旁边的玲娜贝儿玩偶抱在怀里,双手不受控地去捏它软绵绵的耳朵,像是为了纾解什么情绪:“我的消息,应该算不上重要吧。”
裴延序义正辞严地反驳她:“很重要。”
“……特别重要。”
温郁夏心头一颤,霎时间险些以为自己才是喝醉的那个人。否则,为什么她的心跳突然这样快,为什么她的脸颊也无端开始发烫。她深吸气:“我记得你说过,有一个喜欢了六年的人。”
“应该是她的消息更重要才对吧。”
裴延序好像听到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无法理解地问她:“对,但是有什么区别吗?”
酒精使他的眼眸似新生婴孩般不掺分毫杂质,盛满最纯粹、最莹润的真挚。他倏尔朝温郁夏靠近,抽走她怀里的毛绒娃娃丢到一旁:“她最重要,就是你最重要。”
喑哑话音落下,唇瓣蓦然覆来一片温软。
清冽酒气在咫尺之间四溢、蔓延,醉意大抵真的会传染,温郁夏不仅醉了,甚至醉得糊涂。
她微微张开嘴,开始回应裴延序的轻吻。
辗转厮磨,纠缠缱绻。她尝到了一丝甜味,恍若黄桃酸奶味儿的甘甜,惹人上瘾,情不自禁地想要品尝更多。
客厅里涨满急促呼吸声,深深浅浅,凌乱交错。似乎过了月亮东升挂上柳树梢头那么漫长,裴延序才松开她。
温郁夏软绵绵瘫坐在沙发上,胸腔起伏平复气息,好一会儿才找回理智和自己的声音。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句“她最重要,就是你最重要。”的言下之意。
“六年前……”她顿了顿,“前半年我在闵大度过大四最后一个学期,但那时你应该还在高三备考。后半年我就去了爱丁堡读研,你在哪里见过我?”
裴延序顺着她的话回忆,可他到底没有彻底清醒,一动脑筋,被酸奶压下去的醉意再度汹涌地窜了上来。
他的脑袋昏昏沉沉,像是装了一团散乱的毛线,揉着太阳穴怎么也想不起来。
只能斩钉截铁地确定:“见过。”
“就是见过。”
温郁夏见他皱着眉,一个劲地按额头,知道是问不出什么了。她起身,准备给他倒杯温开水去。
然而后背刚坐直,肩膀猛地被人按住。行动受到钳制,身体瞬间又陷回沙发的柔软里。
裴延序紧紧握着她的双肩,小心控制着手劲儿,既不会捏疼她,又不能使她挣脱。
他凑到与她鼻尖相抵的距离,就这么望进她眼底,迫使温郁夏漂亮眼眸中只装下他一个人的倒影:“姐姐,你现在都知道了。”
“所以,我可以追你吗?”
他的掌温很烫,似能穿透雪纺衫直接贴着她的皮肤。暖流淌进心田,温郁夏听见自己的心跳一声快过一声,也一声重过一声。像一朵蒲公英,随他浮沉飞舞,答不上话。
裴延序又吻了下来。
比刚才更柔和,更耐心。
从唇角微啄,到唇珠轻吮。
从生疏青涩,到得心应手。
一点点撬开严防死守的城门,飘落和风细雨,心无旁骛地体会她给予的每一分回应,照顾她贪婪或闪躲的每一缕感受。
灯带洒下的光晕温馨,青年看着温郁夏被衬衫束紧的胸脯起起伏伏,听她喘着气:“姐姐,我追到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