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喝口水点头。“行。何婶儿说肥肠很好买,也不贵。你想吃哪天买到了我叫你。”
“嗯呐,妥了。”甜甜又吃了一块儿枣泥花糕,丝丝笑她要胖。她摸摸自己微微发福的肚子,摇着头感叹:“胖了才好,胖了多有福。就跟你家隔壁刘嫂子似的,如今看着居然一脸福相。”
丝丝给她个大白眼:“那是平和好不好。日子过的舒心,人就会有一种从容淡定。”
甜甜点头:“哦,原来我没刘嫂子有福。我一天天的单位鸡飞狗跳,回了家要么做饭要么管孩子,日子过的马不停蹄。不如刘嫂子不上班省心,更不如青青姐自在。要有下辈子,我一定只生一个孩子。”
赵青青打趣道:“你家仨你舍得不要哪个?”
“哎呀,舍不得孩子咋办?”
“哈哈……”
闺蜜在一起就是逗乐开玩笑,看了电影又转去百货大楼。仨人都是刚开工资,领了季度的各种票证,今儿敞开了看什么都想买。
“马上天暖和能穿裙子,咱们一人做一条的确良的裙子怎么样?”
新面料的确良,如今是大家的宠儿。甜甜一提议,赵青青立马附和。回头看丝丝不吭声,俩人望着她很奇怪。
“何婶儿给我做了一条。”
甜甜摇头赞叹:“这是什么神仙婶子,食物做那么好就罢了,居然还会给你做衣服。哎,她做的手工怎么样,样子好看吗?”
丝丝点头,何婶儿在民国时期大家族长大,审美和手艺都没的说。做的裙子既符合这个时代的保守,但又兼顾了审美。
“我回家要看,好看的话跟你的学。”
又要撞衫了吗?丝丝无奈的笑。这时期人们的物资贫乏,有个好看的样子都稀罕的很。
几人扯了布,在食堂吃了羊杂汤,下午回去的时候已经四点。何婶儿听说甜甜也想学裙子样式,笑笑说自己再给她画一个。
“每人一个样子,穿出去才好看呢。”
仨人仨样儿,甜甜在吃了一顿何婶儿做的饭后、对老人佩服的五体投地。做饭、裁衣、绣花,针织女红样样强。
这天丝丝再次收到远在香港的来信,楼道里李甜甜拉住她进了自己娘家。
“姐,如今形势虽说比之前开放的多。可你这明目张胆的跟海外通信,你不怕像之前似的?那你这可要吃亏的。”
好友一心为她,甜甜妈也附和闺女,觉得如今跟海外这么联系不保险。
“到底是什么关系,能断则断吧。忘了前些年因为这个吃亏的了?”
历史的车轮会倒退吗?丝丝沉默的坐着在思考这个问题。临走谢过这母女俩,回家在书房写了会儿东西出来吃饭。
何婶儿大概也听到什么风声,之前说还房子的事儿到如今也没消息。她也接到了海外的信,有人甚至说这是钓鱼行为。
“丝丝、我回信时就说让姑娘别再往回写信了,如果真有什么事儿你就推我身上。”
“那怎么行?”
不论这事情会不会吃亏,也不能将何婶儿推出来做顶缸的。但这种事儿不仅是她自己,还涉及于解放,她不能鲁莽。等晚上只有他俩了,她跟男人商量到底该如何。
“这不是胡猜嘛。上头都让逐步恢复与各方的关系,哪个无聊的在这儿瞎说八道。你放心,该咋地咋地,大胆的通信。也许很快就能入境。”
他这么说,丝丝就放心了。甜甜老公胆小,她父母早已退休,对这些事情没于解放知道的清楚。
翌日给生母照常回信,可这封信后好长时间都再没接到对方来信。一俩月过去,丝丝猜测一定是何婶儿写信说了什么。
她顾忌她们,怕她们因为她受连累。无论她们在不在一起,哪怕她没养过女儿一天,确跟所有的母亲一样,只要看到哪怕一丝丝可能的危险,也会将它掐灭在萌芽。
何婶儿转告她,她生母已经搬家,让她不用再通信。女人没再说其他的话,丝丝却能通过那双慈爱的眼睛明白她们在保护她。
事实证明担忧是多余的,随着时间推移变的更加开放,许多海外华人回国探亲。何婶儿接到来信,高兴的来跟丝丝报喜。
“一月十五回来,说可能十七八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