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浅浅的呼吸逐渐变得规律,聂根又羞又气,还很难受,委屈得眼睛都红了。
他听着桑音音的呼吸声,时不时抬手戳一戳她柔软的脸颊,想亲她,又记起她说今天不给再亲,就这么盯着她,一直折磨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还是没忍住,在床上哭了一回。
……
桑音音这一觉睡得非常舒服,等她睁开眼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
屋里的空调没关,聂根不在。
桑音音爬起来锁好了门,换了套衣服,突然注意到床单换了一条。
和之前那条黑色的几乎一样,但角落里的花纹有一点点不同的变化,褶皱也少一些,桑音音仔细看了看,还是认了出来。
“021,聂根为什么要换床单,我昨天晚上睡觉流口水了吗?”
应该没有吧,她睡姿一直不错。
021委屈道,“音音,昨晚你睡觉之前把我屏蔽了,我只能看见一片马赛克。”
桑音音:“……”
她想起来了,昨天她突然被大反派压住,还以为会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羞耻之下把021屏蔽了。
没再纠结为什么床单为什么换了一条,桑音音洗漱完,换上了一条素色的长裙和方便运动的球鞋。
她的衣服几乎都是裙子,虽然后来也有意买了一些牛仔裤和短袖等衣服,但现在不方便暴露空间,也就没有穿。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太阳火辣辣地高悬在的天空中,不断炙烤大地。
桑音音还以为已经上午十点多了,一眼时间,竟然还不到七点。
她心道不妙,急忙看了眼空间,灵泉上方汇聚成了一片小乌云,没有大地震那一晚激烈,但却更为厚重,一时半会儿不像能消下去的样子。
心下一沉,桑音音额上被晒出了细汗,她回到屋檐下,一点点攥紧了手——
从炮灰女配深情系统那儿解析出来的,至少将要持续半年的极热,降临了。
……
陆镇,镇中心。
陈元满眼血丝,盯着天上那个明亮的大太阳,站在警局门口,指甲紧紧掐着缺了好几个口子的铲子。
他唇瓣干裂,上面是一道道泥灰和血痕,嘴里不断重复着一句话:“这才八点,八点日头就这么毒,要人怎么活……”
陈元身边还有一个娃娃脸青年,看起来还没二十,身上的辅警服已经破破烂烂的,脸颊上的汗珠滑落,顺着脸颊印出了一道道泥痕。
陈方看着这大太阳,一下崩溃了,“怎么活?这他娘的狗老天根本没打算给我们活路,妈的,塌了那么多房子,人被压在下面根本活不下来,医院也塌了,医生救医生都救不过来,要药也没有,就他妈的弄点破消炎药,那些断手断脚的都直接用土往伤口上糊,本来伤口就化脓,这么热,肯定会烂掉!”
陈方直接扔掉了手里的铲子,“挖废墟,挖几把,挖出来的他妈是尸体!”
他说着说着,蹲在地上抱着头哭了起来。
陈元被他哭的心里烦,很想直接给他一脚。
可他知道,陈方只有十九岁,也不像他这样曾经在部队里当过兵,他读书早,从警察职业学院毕业后直接跟了他,先从辅警当起。
他比他更有正义感,更有同理心,平时碰到个砍伤人的案件都要难受好半天,现在到处都是断壁残垣,被压在废墟下的还有他认识的叔伯婶子,时不时挖出一两具熟人的尸体,他到现在才崩溃陈元都觉得他是心里素质很强了。
其实地震之前,虎子哥有通知过他们,说今晚可能有地震,让他们疏散一下人群,但提醒了是一回事,人家听不听你的又是一回事。
陆镇很大,将近五万人,尽管做了一些措施,可昨晚地震实在是太大了,最常见的六层楼高的居民楼一塌就是一个小区,小区之间又很密集,伤亡还是难免。
再加上镇里就一家大医院,其他的都是私立医院和诊所,医疗条件本来就一般,碰到这样大灾难,直接就被击穿了。
万幸镇中心医院没全塌,大部分医疗设施和装药的仓库还在。
正想着,陈元突然眸光一凝,听到隔壁传来窸窸娑娑的声音,连跑过去看了眼,顿时怒吼出声,“喂!!你们干什么?!”
大号帐篷里顿时窜出两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见到陈元,像兔子一样脚底抹油,飞快地往外跑。
陈元抄起警棍和铲子追了上去,陈方也不哭了,跑过去一看,肺都快气炸了——
他们两个负责的是商业街这边的救援,这边房子大都是平房,塌的不算特别多,还有居民帮着一起清理废墟,昨天一天下来,清扫出来了一个安全区,他们和士兵临时休息的棚子就在伤员棚子边上。
那两个小混混竟然趁着大家交班休息的时候,跑到伤员的帐篷里摸包偷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