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没把这件事捅出去,那是在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毕竟赶走他的是蒲安曼,倘若蒲永和念及往日的情分,他也不至于非要搞垮他。
可现在他受了重伤,那机会还落在了简怀玉头上,谢安乾怎么想怎么不甘心。
……
蒲氏玉器行。
简怀玉接连研究了几天,今天终于开始动工。
可是握着那雕刻刀,手却有些发抖。
时至今日,他接触过最贵的也就几万,十几二十万的料子,突然要雕这价值过亿的货,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没底。
他深呼了好几口气,擦了擦额角和手心冒出的汗,将屋里的空调调的更低一些。
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重新拿起雕刻刀准备动手,楼下突然传来了争执的声音。
“谢安乾,我说过你已经不是我们蒲氏玉器行的人了,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就算要辞退员工,也不能不让我回来收拾东西吧?”
谢安乾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进来,头上还缠着纱布,一张原本还长得比较不错的脸此刻青一块紫一块的,一只眼睛肿的都只剩一条缝了。
“的蒲安曼你也是够狠,再怎么说我也在这里工作好几年了,你前脚辞退我,后脚就把店里锁换了,老子想回来拿个东西都不行。”
自从撕破脸以后,谢安乾连表面功夫都懒得装了。
“店里那么多珍贵物品,你走之前又没退钥匙,我当然得防一手了。”蒲安曼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做的有问题。
谢安乾冷笑一声,去储物柜收拾自己的东西。
听到后面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不由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简怀玉姿态散漫的走了下来。
那张过分精致帅气的脸,看得他心里一阵窝火。
简怀玉本来就长得比他帅,现在两人这形象更是一个天一个地。
“原来是乾哥回来了。”
简怀玉的语气很平静,仿佛他们之前的摩擦都不存在。
可这话听在谢安乾耳朵里,就是赤果果的炫耀与挑衅,他冷哼一声:“简怀玉,你得意不了多久了。”
现在离交货时间已经不足一个月,雕刻争分夺秒的,简怀玉也懒得跟他多言,看他只是来拿东西的,便直接掉头回了楼上。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女声传了过来:“蒲大师在吗?我找他有点事。”
听到那声音,简怀玉脚步微顿,又返了回来。
谢安乾得意洋洋的笑道:“蔡姐,你怕是不知道吧,我老师现在身受重伤,还在医院躺着呢,现在这店里是我师弟简怀玉说了算,就连你那樽价值12亿的紫翡都是他在雕刻呢。”
蒲安曼原本还不知道来人是谁,谢安乾这么一说,瞬间明白这可能是找麻烦来的。
她冷冷的扫了谢安乾一眼,之前一直相安无事,他一回来蔡琳就来了,这要是说跟他没关系,她才不信。
蔡琳的脸色也很不好看,那樽紫翡价值连城,她是冲着蒲永和国家级玉雕大师的名望才花了大价钱求合作的,结果现在告诉她现在是一个学徒在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