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地记得,玄策生了高烧,却被军营里的人耽搁治疗,最后瞎了眼的事。
那时他在暗卫之中接受训练,得知弟弟重病的消息,于是半夜偷偷溜回萧府,打探了一番,却得知弟弟已经被送去了栖玄寺。
他赶去栖玄寺,所有僧人都在明里暗里欺负弟弟。
那时他很不解,分明是萧家嫡子,可弟弟却仿佛成了一枚弃子,被父亲随意丢在佛寺自生自灭,没有一位亲人来探望他,连阿娘也不在意弟弟的生死和安危。
他不知如何是好,于是悄悄花重金,请寺庙里的一位小和尚帮忙照顾弟弟。
从那时起,他对萧允和萧家的感情就变得十分微妙。
后来这些年,他连萧允和萧老夫人的面都没见过几回,更别提孺慕和亲近。
利刃闪烁着寒芒,刺穿了萧允的咽喉。
萧野收了剑,冷眼看着他倒在血泊之中。
“是你咎由自取。”他声音清寒,随即消失在抱厦里。
萧允卧在血泊中。
老眼仍旧浑浊。
他盯着洞开的雕窗,外面的天空湛蓝如洗,一只矫健的苍鹰从视野中翱翔而过,往更加辽远的方向掠去,屋梢檐角,一枝嫩黄色的迎春花悄然绽放。
料峭春寒将过,繁华盛大的春天即将到来。
他面露疲惫,看起来更加苍老,只是眼底却多了几分欣慰。
他慢慢合上了眼。
无论如何,在他担任丞相期间,朝廷收复了故都和疆土。
他这一生,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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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安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