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此空档,陈拙后背棉袄呼的一撑,脊柱咔咔一动,紧收起伏犹如飞龙,脚下没动,身形一展,人已移出去数尺,手里跟着嗖的打出一枚飞石,直射对方面门。
“天罡劲?”
那人撤手闪身,笑容玩味儿,眼神却有些阴冷,自风雪中走出,正是那富家翁。
他抛了抛接到手里的飞石,五指一攥,飞石已四分五裂,再两手一搓,碎石便被磨成了粉,自掌间散落。
“好个鹰视狼顾之相!”
富家翁眼尖嘴毒,笑声尖厉,抚掌笑道:“哈哈哈,我当是哪路神仙,敢情是圣女的姘头。”
陈拙眼神一冷,蹙眉道:“你什么意思?”
富家翁针锋相对,笑的戏谑,“嘿嘿,还他娘装呢?你师父难道就没教过你,武道一途,男师传男不传女,女师传女不传男。这天底下的吞劲法门,各有玄妙,有的那得剥了衣裳摸一遍筋肉走势才能体会到其中关窍。而天罡劲更是不同寻常,不然你以为白莲教历代首领为什么皆为女子,若非同床共枕之人,有过鱼水之欢,她岂能传你?”
见陈拙蹙眉不语,富家翁飞快叹道:“不过,人嘛,生老病死、七情六欲的,圣女又未经世事,一人久了,想那男欢女爱也属正常。反正你已无心大业,与其做个不容于天下的反贼,倒不如好好找个男人,关起门过那没羞没臊的日子,可那前朝遗宝,我们得要。”
白莲圣女似是早已预料到这个场面,冷声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富家翁怪笑道:“我当然知道,哪又如何?圣教早已四分五裂,唯一值得人惦记的,也就那前朝遗宝了。你倒是死守着,但我们不想,论天份资质,我们这些人哪个不比那敖青强,我们本该名动天下的。为了圣教的大业,我们自幼便被送到各地,从懵懂小儿到如今迟暮老矣,我们练就了一身的武功,可到头来却只能蛰伏,做个杂货铺的商人、走江湖的手艺人、变戏法的戏法师,卑躬屈膝的活着!”
他指着白莲圣女哈哈大笑,“她忘了啊,上一次见面,咱们还没白头发呢,哈哈哈……”
笑着笑着,这人又哭了,状若疯魔。
“我不想再等了,敖青说对了一句话,这世道,人就该活的舒坦,怎么舒坦怎么来,我想要荣华富贵,不可以吗?你如今身陷困境,自顾不暇,若是把那藏宝地交出来,念及过往,咱能留你一命,否则,保管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话到这里,众人彼此一扫,有的已到那富家翁身旁,有的则闪到白莲圣女身旁。
“冯教主,只要你肯出手,我们与你共享富贵。”
富家翁忍不住朝那耍猴人招呼道。
这一人一猴皆为当世少有,有此二者相助,绝然万无一失。
那耍猴人也不多说,一双阴鸷眸子瞟过众人,当即站到了富家翁身旁。
反观白莲圣女身旁,除了那黑衣持剑的神秘女子外,还有个两个不见真面目的汉子,满身血腥,似是双胞弟兄,一拳一脚,清一色的脚夫打扮。
相比之下,富家翁那边已站了七个人,有那八极好手,单刀大汉,还有个善使通臂拳的老者,以及一个乞丐和一个使螳螂拳的高手。
再加上一只龇牙咧嘴的猴子,简直是占尽胜算。
见陈拙还没动作,富家翁哈哈大笑,眼睛放光,“小子,你若是个聪明人,咱这遗宝也算你一份。”
陈拙扬了扬手中刀,眼中杀意大涨,“话多费神,何不受死!”
“好胆!”
“只擒圣女,其他几个全杀了!”
“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