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啊,别说,我今天就吃过一顿饭。”还是在早市吃的豆浆油条,早就消化了。
张则灵默默点头:“我也是。”
本来是准备说正事的,现在却是两个人闷头干饭,直把桌上的东西都吃干净了,陈清淮才付钱蹭上了张则灵的副驾驶。
“抱歉,最近开了太久的车,实在不想开车了。”
张则灵闻言一讶:“你这几天离开禹城了?”
“不,恰恰相反,这几天我在禹城各地流窜。”唔,流窜这个词用得就很灵性,陈清淮觉得半点儿毛病都没有。
张则灵:……
“你应该知道的吧,我前几天去了一趟郊外的练雀山。”
“恩,我听小何说起过。”
陈清淮开始从包里掏他的宝贝地图,这可是他三天的成果:“山主虽然嘴巴紧,但好在还是长了嘴的。”
“这是什么?”张则灵有些纳闷地展开,然后就被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注冲击到了,“这——”
这是禹城所有地区的风水概况啊,有些虽然只是寥寥数语,但张则灵有印象,写得当真是丝毫不差,甚至有些他根本没有发现的地脚,上面也写得一清一楚。
“你这份地图,要是被其他的风水师看到,恐怕是要被套麻袋的。”好半晌,张则灵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唔,上次他带着材料去育华高中改风水,确实是完完全全的班门弄斧了。
“那他们,也得有套我麻袋的能力。”
张则灵:……不愧是你。
不过转念一想,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为什么这么费心去做这份地图?”
“你风水入了门,应该不难看出来吧。”陈清淮以指代笔在禹城的四角方位画了圈,又连接到景江河上,一下子就清晰了起来,至少张则灵立刻就明白了。
“居然是——”
张则灵的眼中惊艳连连,“这是人为的?还是天然的?”
陈清淮没回答这个问题,不过他更倾向于是人为的,比如蓝小鸟说曾经有个请符人想要管身后的洪水滔滔来着,甚至还管成功了。
虽然现在也不能说是成功,但至少……比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治标法看着靠谱多了。
“但这个风水阵,还不完全。”
因为还没有形成固有的格局,甚至因为练雀山的小吉穴一度濒临溃散,这个格局如果要真正具有效力,恐怕得百年往上走。
禹城的风水师不多,也没有什么大风水师路过此地,所以一直没有人发现有人早在几百年前就有人以整个禹城为阵,摆下了一个成长风水局。
几百年白云苍狗,如果按照最好的测算,早在上一次封印景江河的时间,这个风水阵就该起作用的。
谁知道近代战争不断,风水阵不仅没起作用,甚至因为杀戮和鲜血,促成了景江河的不断成长。
此消彼长,这个风水阵被彻底压了下去,就连他都没有发现,还是练雀提醒,才从积灰的地底把某些当年的镇物翻出来。
张则灵听完这些,立刻意识到了这份地图的重要性,他攥着一角,心也仿佛被人紧紧攥住了一样:“你能补全这个阵法吗?”
“不好说,这个格局你看明白了吧,是杀阵。”
请符人就算再悲天悯人,该动手的时候,是绝对不可能仁慈的。
“杀阵的威力,还是以全城的气机为引,到时候若是成功,景江河势必不再存在,即便存在,它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存在,你明白吗?”
就在画完这张图的时候,陈清淮忽然就想起了大哥说的话,其实……人工造河也不错来着,只要钱到位,造一条禹城河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让我缓缓。”张则灵心里明白,其实再用四绝阵法镇压景江河,无异于是饮鸩止渴,当年没有请符人,风水师以命填了,可现在请符人就坐在他的身边,如果依旧只是镇压而非是完全解决,那么几十年后几百年后,依旧需要后人来解决。
镇压又镇压,景江河的力量只会不断地攀升,张则灵当然更期望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能看到景江河风平浪静,哪怕……付出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许久许久之后,陈清淮都快困到睡着了,张则灵忽然开口:“清淮,我相信你。”
“什么?”
“如果你觉得这个阵法比四绝阵法更有效,我会回天师府,把师父准备的镇物带过来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