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环境处呢,就真的只是为了交换地府的三生石,所以才给我下套子?”这就是明知故问了,但作为被迫害者,陈清淮这话问得理直气壮。
“不是。”
巫衡的脑子,却有些赶不上趟:“环境处什么时候算计你了?”
“哦,这你不需要知道。”陈清淮伸手把人的头扭回去,“既然不是,那就说说呗,光听什么旧镇物新镇物,蛮寡淡的。”
说起环境处的变故,显然还是高长合更有话语权:“交换地府的三生石,只是其中一个理由,陈鬼王,你还记得那条欲迫害你小师弟的鬼咒金项链吗?”
陈清淮点头。
“它后来牵扯出黄泉道人和鬼咒古墓,因为你不想参与,所以我就上报了环境处,这本该是被特级注意的事件,偏偏本部那边对我的说辞,永远都是搪塞。”高长合人虽在禹城,却不是傻子,他很快就察觉到了异常,然后就联系了岑惊鹊。
岑惊鹊是岑部长的弟子,因混有一丝返祖血脉,所以头发乃是灵脉所在,头发越长,能力越强,当年高长合的入处考核,就是和岑惊鹊一道参加的。
两人一个光头,一个头发过多,然后就结成了互补队友,交情一直保持到现在,也还算不错。
“我从岑惊鹊口中得知,本部最近的派系争斗愈发严重,一派主张扩大环境处的规模,你也知道,我们环境处虽然隶属于国家机关单位,但并不摆在明面上,实际上除了懂行的人,在普通民众那边,就是个三无机构。”
“大家做着最危险的工作,虽然奖金丰厚,但不加入环境处,收入一样能非常可观,光靠热情和国家使命,很多人显然坚持不了那么久。”
“还有一派,就是保守派,主张玄门不入世,所谓‘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说是保守,其实就是佛系,这部分天师更将环境处当做普通的工作部门,但也因为如此,保守派的力量比较分散。”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老话诚不欺他。
“岑部长今年开年报告之后,就一直闭关修炼,政务都由两个副部长来处理,岑惊鹊虽然也做到了精锐小队的队长职位,但他更多的是前线工作。”
“后来鬼咒古墓探险的时候,是他手下的一支小队去救人的,可惜去了十个人,却只有两个人回来了。”高长合看向巫衡,“关于这个,巫医生应该知道。”
“鬼咒?对,是有两个身中鬼咒的人送到医疗处,拍卖会之前,才刚刚脱离生命危险。”
“岑惊鹊这人,看似薄情,实则重情,手下的小队几乎全军覆没,他心里当然非常自责,为此他难得休假,跑去探望岑部长。”
高长合抬头,眼里有些陈清淮看不懂的东西:“岑部长死了。”
“什么?!”巫衡大惊,“这不可能!我今年年初见过部长,他并没有——”
这真是越听越新鲜了,陈清淮在京市读书时,当然听过岑部长的名头,虽未见过面,但绝对是玄门响当当的一号人物,这死得也太草率了吧?
“是黄泉道人。”高长合双手按了按眼睛,可见他心里并非如表现出来得这般沉稳有度,“环境处并不是铁桶一个,但我没想到,岑部长都遭了殃。”
“那日鬼市过后,我就与岑惊鹊奔赴京市,毕竟你都把傅老鬼给宰了,属实是直接把黄雀桌上的一方直接噶了,不管我们出不出手,环境处必有动作。所以我们就准备抢在前面,也算是效仿你了。”
陈清淮:“……倒也不必把我捧得这么高。”
“但等我们到的时候,部长已经死了,且留下了死亡挑衅。”高长合轻轻抬了抬嘴角,勾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黄泉道人和景江河底下的东西搅和到了一起,甚至他还在环境处有暗棋。”
陈清淮越听越无语,本来他该生气的,当然现在他也确实很生气:“不是,你们环境处是筛子吗?是个反派都能在你们那插眼,部长都被人弄了!你们环境处要是上王者峡谷跟人pk,敌军都能在你家泉水边来一段le。”
……倒也不用比喻得这么恰当。
高长合也没想到总部是这么个情况:“你去年不是在京市读书吗?就没半点儿察觉?”
如果不是气氛不对,陈清淮能当场翻个大白眼:“我能察觉个屁啊,只是偶尔帮个忙而已,你觉得他们真要搞事,会带上我这个请符人吗?”
而且他也不怎么去环境处总部那地方,打车都很难打,他一般都是发消息联系的。
“没回禹城前,我连景江河的情况都不知道。”不要说他这个请符人当得不恰当,师父说让他顺心而为,若有天机,必见端倪,不必庸人自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