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淮揪着傅敏小鬼,语气温善地发表着自己的立场,一副“我不是来破坏你们合作的,只是来加入你们而已”的态度,堪称将阴阳怪气发挥到了极致。
“你敢!姓陈的,你在人间难道没有在意的人了吗!”傅敏根本无法接受自己被人炼成鬼仆的结局,拼命扭动着自己的上半身,“你厉害!可并不代表那些人也厉害!”
“今天,只要你但凡折辱我半分,我就叫你在意的人统统死无葬身之地!”
这是傅敏的拿手好戏,他最喜欢折辱硬骨头的鬼,有些鬼看着七魂六魄都是硬的,可惜一旦涉及到人间的缘分,就会向他低头。
他不信请符人没有半分软肋,而只要有,他就可以扭转局势!
人类啊,最莫名其妙了,会不自觉地去袒护绝大部分人,也会因为害怕在意的人受伤害,所以宁愿自己受苦受累。
傅敏记得,当初姓陈的火烧酆都鬼市,为的就是他那个不中用的老头师父。
想到这里,傅敏立刻沾沾自喜起来,仿佛是已经看到了请符人匍匐在他脚下,当他舔狗傀儡的模样。
“哇,你们地府现在办事,这么随便的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地府姓傅了呢。”陈清淮适时露出一副惧怕的模样,不过他脸上戴着面具,只露出了紧紧抿着的嘴巴。
傅敏却只当请符人害怕了,沾沾自喜起来:“地府当然不姓傅,但你得罪了我,我就能叫你生不如死!请符人,我承认你很厉害,但你真的做好与我为敌的准备了吗?”
见请符人不再掐诀,傅敏当即摆起了威风:“你应当知道,人死后就得进阴曹司受审,功过是非,皆由阴曹司主簿定夺,我大爷爷主管阴曹司,你请符人我们动不了,但你身边的其他人呢?”
“你今日若敢动我分毫,你身边的,有一个算一个,绝对各个不得好死!”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不要以为我们身在地府,就动不了你们阳间的人,我们——”
傅敏在台上侃侃而谈自己家在地府的牌面与权势,语气间不乏沾沾自喜,仿若他是地府无名有权的皇太子一般,谁来了都能任他处置。
殊不知,他的这番言论,已经由收音良好的麦传输到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什么?地府现在居然是这个鬼样子?
阎王呢?鬼话传说中,不都是阎王做主吗?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就这样子,谁还敢死啊,万一得罪了鬼,难道只能认栽?
……
一时之间,人心攒动,就连环境处不少员工脸上,都露出了悲愤的神色,可见谁也不想自己死后,还要受制于鬼。
“所以,你只要你现在放了我,我可以跟你保证,我只会报复你一个人,不会波及你身边其他无辜的人。”傅敏一副可怜施舍你的模样,配上他煞白的鬼脸,可谓阴毒可怖,“请符人,你想好了吗?”
这一声问句落下,全场寂静无声,原本楼上的陈清渊想要开麦,却被巫衡拦住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台下正中央戴着罗刹面具的青年身上,是要屈服了吧?刚刚还从容不迫地介绍自己师门呢,这要是累及师门,心里该有多负疚啊?
虽然这台上的小鬼着实可恨,可阎王易见、小鬼难缠,说的便是这个道理了吧。
只是想归这么想,但……他们总觉得这个所谓的请符人,并不是一个会这么简单就屈服于强权的人。
正适时,一声刺耳的音噪声响起。
随后,属于请符人的轻快声线从扩音器里传出来:“哇喔,你看着身量不大,口气还不小嘞。”
“我后悔了。”
陈清淮将纳鬼符一掌捏碎,随后不知从哪摸出一条缚魂锁给傅敏拴上:“你这种鬼仆,我是无福消受了。”
“那你还不快放开我!”
陈清淮左手的符光一亮,顺手又给鬼叠了一层buff:“你真当我傻子啊,你都要对付我了,我当然得先下手为强啊!”
“小鬼,你猜你大爷爷,对你有几分疼爱?”
傅敏挣脱不开缚魂锁,脸上的青白愈发可怖:“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陈清淮掂量掂量了手里的麦,顺手丢给旁边的老萧,“我的见证做完了,接着拍卖吧,我去办点事,等下回来收钱!”
说着,他就直接连人带鬼消失在了舞台中央,居然连一点儿气息都没留下。
“追!”
刘成伏脸色难看地通知了部长,不过他刚通知完,就被人挡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