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姝怯怯回道:“我有数的呀。”
沈嗣点点头,好像信了她的话:“我不骗你,你也别骗我。”
他给她平等、自由、尊重、独立。
唯独不能给她背叛自己的机会。
沈嗣知道自己不是好人,性情恶劣阴暗。
这个时代,男人是占据着天然的优势。他可以光明正大变相囚禁他的妻子,这是这个朝代赋予他的权利,没有人会说什么。
但是沈嗣并不会这么做。
阮明姝恹恹的听着,她感觉她好像失去了一些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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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明姝在雍州待的第三个月,才和沈嗣启程回京。
她完全没打听过沈嗣查的案子如何,只不过有时候沈嗣深更半夜回来,那身黑衣上一股子刺鼻的血腥气息。
阮明姝不禁怀疑,那些血是不是都将他的衣服染透了。
怎么会有如此浓郁的血气?即便他沐浴更衣,那种杀气腾腾的血腥也还存在。
他可能杀了很多人,阮明姝忍不住要这么想。
不过他忙的不可开交对她也有好处,至少每天晚上他只是抱着她睡觉,并不会再做点什么。
阮明姝知道便是阉人也有寻欢作乐的手段,而且更下作、更恶心。
如果沈嗣因为自己的残缺要在她身上用些侮辱人的玩意,她一定要和他同归于尽。
阮明姝就是这么个人,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好在沈嗣没有动过那种念头,她悄悄潜进他的卧房,翻箱倒柜也没发现那些死物玩意,渐渐就放下了防备。
阮明姝在雍州也不是什么恶都没做。
她是不讲什么道理的,将知府夫人的几个远房表妹气得眼泪汪汪回家告状,不过她们都不敢来找她的麻烦,忍气吞声夹着尾巴做人。
阮明姝还在雍州买了好些东西,发钗金簪这等物件入不了她的眼。
倒有一条金丝留仙裙,她看了中意。
不过店铺掌柜说提前给别人留好了。
阮明姝付了双倍的价钱将东西强买强卖,急得掌柜在马车后头追。
沈嗣知道她做的荒唐事也没骂她,半句说教都没有。
她原本还准备好了和他顶嘴,竟是用不上了。
沈嗣也没有再强求她读什么书,好像将她当成了朽木,放弃了她。
阮明姝觉得如此甚好,人各有志,她的志气就不在于当个才女。
回京的路途,她亦是昏昏沉沉,提不起劲。
等到了京城,才多了些精神。
阮明姝好像忽然间清醒了点,她抓住沈嗣的袖子,小脸软白:“夫君,你怎么忽然变得如此宽容?”
沈嗣捏了捏她的手指,反问:“这样不好吗?”
让她随心所欲,无法无天。
捅了娄子惹了麻烦,就得来找他收拾烂摊子。
受人庇佑,就像被困住翅膀的雀儿。
飞也飞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