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变得好红,尤其是眼尾,水汪汪的雾气朦胧。
好像怕得要紧,身体还在颤抖。
阮明姝确实被她夫君忽然间的侵略性吓得不敢做声,忍着眼泪看着他,连疼都不敢叫唤。
沈嗣用指腹帮她擦了擦眼睛,动作下意识放得很轻,“你若是忘不掉,我有的是办法能让你忘掉。”
阮明姝之前总说他凶,但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怕他,脚指头都蜷缩了起来。
她睁着双漂亮的眼睛,好像已经被他的话给吓傻了,既不知道点头也不知道摇头。
气焰嚣张的小猫咪,像是被人捉住了尾巴,蔫巴巴收回了自己的爪子。
沈嗣摸了摸她的脸:“听见了吗?”
阮明姝小声地说:“我…我们说好了…我以后…是要和我…表…”
下巴骤然被捏紧,还有些话被堵在嗓子里说不出来。
极少能有人招架得住沈嗣的控制欲,眼前孱弱乖巧的少女更是不太可能,她甚至从来没见过她的丈夫还有这样的一面。
“听见了就点头。”
阮明姝说话已经结巴:“听…听见了。”
她明明怕得要死,可怜兮兮张嘴问道:“夫君,你是反悔了吗?”
说好了不会管她喜欢谁,也不会管她要和谁在一起。
哪有这样当爹的呢?
沈嗣松开拇指:“没有。”
他的眉头依然蹙得很紧:“我只是觉得你年纪太小,分不清好坏,也分不清什么是真心喜欢,什么是被美色迷惑。”
阮明姝想说她并没有分不清,可看了眼沈嗣冷冰冰的脸色,她决定把话咽回去。
“那什么时候才可以…可以喜欢别人?”
“至少要等你年满十八岁。”
阮明姝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是十八岁,但她觉得即便再过一年半载,她到了这个年纪,沈嗣也不会允许她喜欢别人。
因为他就是个反复无常的变态!
沈嗣松开对她的桎梏,叫她早些睡觉,好好歇息。
被这么一吓唬,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她恨不能明天就回侯府,同母亲哭诉她的丈夫是个脑子有问题的大变态,他自己不要小妾,也不许她另找真爱。
这天晚上,阮明姝是揪着被子呜呜呜的睡过去。
翌日清晨,额头上的红肿已经看不太出来,可是她的眼睛却明显肿了。
不到晌午,阮明姝又听闻了个噩耗。
她的父亲被褫夺了封号爵位,贬谪去了偏远的州县,圣旨上要他即刻出发。
阮明姝知道消息,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她刚醒来便哭唧唧的闹着要回娘家,沈嗣叫人准备好马车陪她回了一趟侯府
阮明姝肿着眼睛赶到侯府,父亲和母亲已经启程,便是一句话都来不及同她说。
阮敬辞后日考试,今天还要空出时间来安慰他的姐姐。
他一见嫡姐这双哭红了的眼睛,脸色变得极差:“她们说沈嗣昨晚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