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和真人轻摇折扇,正要开口怼回去,衣袖忽然被一只小手扯了扯,袖子里多出一块留影石。
又是留影石?这一幕似曾相识啊。
他笑看她一眼,拿出留影石,指尖一点注入灵气激活,法宗弟子如何在还没进秘境就开始密谋杀了阮棉,到刚一进秘境就设伏,一幕幕被公之于众。
这画面唤起了修士们的一段记忆,立即有人站出来仗义执言。
“此事不能怪山留大师姐,当时兽潮攻势凶猛,场面何等混乱不堪,大师姐只是练气六层、不对七层——咳咳咳,卧槽九层???”
这一声“九层”,又让在场修士沉默了许久。
那个开口的修士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一个月又升两层,牛啊!”
反应过来要说的不是这个,忙又找补,“我是想说,我亲眼看见傅景轩傅师兄带着所有法宗弟子主动离开,端和真人的隐息术再厉害,山留大师姐又不会,顶多将术法封存在符箓中,让她大量携带,大师姐才五岁,神识灵气皆有限,能对眼前的人施救已是不易,怎么可能管得了已经离开的人?”
众人一听,确实是这个理。
人家救了九成弟子,难道因为没救最后一成,不仅没功劳反而还成了罪人?哪有这个道理?
其实获救的人中不乏同样惦记灵山,想给山留宗使绊子、让阮棉完不成宗门任务的,毕竟当时情急,阮棉也不可能挨个看重播,一旦发现濒死的优先就打码了。
这些弟子此刻个个万分羞愧,恨不得给阮棉跪下道歉。
这说明什么?
说明大师姐她心地善良,以德报怨啊!
傅景轩心中百般自责,沉默多时,见形式对自己过于不利,不得不开口辩解一句,“是弟子的错,是我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带着同门离开,但当时我并不知道阮师妹能绘制仙品阵法,以为留下来必死无疑。”
意识到这话似乎仍在指责阮棉,他又道:“也怪我没和几位长老说清楚,阮师妹出手救人时,我等尚在防护阵中,无需相救,后来……”
那就是他上辈子的经验带来的决策失误了,如今说什么也没用,最好的办法就是坦率地认错认罚,也算给死去的同门一个交代。
吃了这次教训,未来他须谨言慎行,再不能想当然。
法宗带队长老有些下不来台,抓住傅景轩话里的缝隙,蛮横地再次质问:“既然山留宗这小弟子能布阵,为何不留下法宗弟子,任由他们离开?说到底,不还是针对我宗?”
这话过于不讲理,说得其他宗门的长老频频皱眉,连法宗那位女长老都不好意思接话了。
阮棉撇嘴,完全是无意义的争吵,耽误她宝贵的刷剧时间。
虽然她从来都是一心二用,眼下也正在看仙师种田吧,但不代表她不嫌烦啊。
她决定给这位纠缠不休的长老一个痛快,小小的人站出来,脆声道:“事已至此,只剩下一个解决办法,便由这位长老代表你们法宗修士,一起同我认个干娘吧。”
法宗带队长老怒哼一声,“竖子无礼!我等为何要认你作母?”
阮棉的目光一秒变成关爱智障,毫无情绪地吐槽,“不是你娘谁有空管你这么多,一把年纪的老头子,臭不要脸。”
众人:“……”
好、好犀利!
“小小年纪口出狂言,你做梦!”法宗带队长老气得火冒三丈。
阮棉啧啧,“又想要娘亲跑,又不想娘亲吃草,你比我还会做梦。”
“噗!哈哈哈!”这比喻一出,强压嘴角的修士们再也扛不住,放声大笑,其中笑得最欢的竟是法宗那个女长老。
笑了半天她才意识到不对,表情一秒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