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怼怼的。”薛又白越说越急。
姥姥顺口问:“谁是怼怼?”
薛又白怔愣了一下,急忙说:“就是谢对!那个为了救我被淹死的小男孩啊!”
“薛又白,你在说什么胡话?哪有小孩为了救你被淹死了?”姥姥听了薛又白的话,暴脾气终于上来了,“你要是没睡醒,就回去继续睡,大清早的,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薛又白跺着脚,急忙辩解:“我没讲胡话!就是谢对!住在那棵大杨树旁边小院子里的谢对!”
姥姥看向他,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没有再搭理他,让他赶快洗脸刷牙过来吃早饭。
薛又白急得快哭了。
他的姥姥,怎么忘记了怼怼呢?
他匆匆地跑到自己房间,去找那张怼怼画的画。他想要拿着画给姥姥看,这样他的姥姥就能想起来谢对了!
但是,薛又白没有在自己的床上看到那张画着小海獭的画。
他记得,他昨天晚上,躺在床上睡觉时,手里是攥着那张画的。
现在,原本应该是那张画的位置,摆着怼怼的变形金刚。他只要躺在床上睡觉,自然地把手摊平,指尖正好就能碰到那个变形金刚。
怼怼的画不见了,那张画去哪里去了?
薛又白急得眼圈发红,哭着去找他的姥姥。
“姥姥,我的画不见了!上面画了小海獭!是不是有人偷偷进了我的房间,拿走了?”薛又白哭得肝肠寸断,那是怼怼唯一留给他的东西啊!
姥姥对于薛又白的哭闹,十分无奈:“又又,咱们家只有我们娘俩,没有人进过的你房间。姥姥也没见过你说的那张画……”
“妈妈!我妈妈她跳河以后,就一直住在家里的!是不是她拿了我的画?”薛又白忽然想到他的妈妈。
距离怼怼出事那天,才过了三天,他的妈妈虽然已经和前男友感情复合了,却并没有离开老家,还住在家里。
听到薛又白的话,姥姥的眉头皱得比刚才更紧了,神情也变得十分凝重:“又又,你这孩子,究竟是怎么了?你妈妈在城里好好的,根本没有回来过。什么跳河什么一直住在家里,你这不是在胡说八道吗?”
姥姥说着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叹了一声,把薛又白搂进了怀里。
她轻轻地摸着薛又白的头,问:“又又,你是不是因为听说你妈妈要再婚了,你感觉到害怕,才会幻想出你妈妈回过老家?”
薛又白:“不是……我……”
“又又啊,你放心!就算你爸妈离婚都再婚了,都不要你了,姥姥也要你!姥姥一定会把你供到大学,以后有出息……”
薛又白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他从姥姥的怀里钻了出去,穿上鞋打开房门,朝着楼下跑去。
“又又,你去哪里?”
“我去大杨树看看!”他要去谢对家看看。
薛又白一路狂奔,从职工家属大院的南面,一口气跑到了西北角的那棵大杨树下。
大杨树的后面,那栋独门独院的小二层楼还在,薛又白松了一口气。
还好,谢对的家还在。
他往谢对家的大门走过去,发现谢对家的大门,落满了灰,像是很久没有被打开过似的。
薛又白抬起手,正想要敲门。
邻居家的王奶奶从旁边路过,奇怪地打量他:“薛家的小娃娃,你去这家干什么?这家都好几年没人住了。”
薛又白看向王奶奶,奇怪地问:“谢对,他不住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