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这人小幅度地深吸了一口气转而歪头,做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您在说什么啊?什么先生长安?”
“……”
这变脸速度,云沉叹为观止。
许是被这人厚脸皮的程度惊到了,云沉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作何回答,只能求助似的看向司默。
后者却依旧死死地扣住少年的小臂,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场面一时之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被攥住手腕的少年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脱身机会,于是开始在背地里暗暗使劲,想要挣脱束缚后逃走。
毕竟,他可是边界魔族,只要眼下能逃走,那么他发誓,就算对方掘地三尺,也再找不出他来。
他可以变成任何一个人,一株草,或者是一朵花。
他就不信,对方还能把这座山薅秃了不成。
可惜。
理想是美好的。
现实却是,司默不知是用了什么歪门邪道的功法,居然让他使不出丝毫的魔力来……更别提逃跑了。
“……”少年有点崩溃。
然而更令他没想到的是,他的所有动作和表情,都被一直默默观察着他的云沉尽收眼底。
一直没有做声的男人突然冷笑了一声:
“搞了半天,原来也是个怕死的。”
倒不是云沉多嘴。
一般这种情况下,被抓住的人为了保全大我,不是都会选择咬舌自尽么?
亏他还防备了这么久,这家伙却只想着该如何脱身。
那么想必,他在这个边境魔族的组织里,至少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的——他不能死,至少现在。
带回去,说不定还能从他嘴里撬出点什么关键信息来。
云沉看了司默一眼,点了点头:“带走吧。”
司默没吭声,沉默地拽着少年,一路拉到了宗门。
一个宗主,一个死去的清落仙尊的大弟子,一个拎着篮子,一路被拖着走得磕磕绊绊,满身狼狈的少年。
这个奇葩的阵仗,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八卦似乎是人的天性。
更何况,此时正是晚休时间。
一时间,弟子们索性休都不休息了,三三两两地从房间里跑出来,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直到一个橘子从篮筐里掉了出来,骨碌碌地滚到一个弟子的脚边。
才有人发出疑问:
“这大春天的,哪儿来的橘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