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村距离三善观大约二十公里路程。
前十公里尚且平坦,后十公里就有些颠簸,到最后一公里,只能步行。
下过雨后,小路泥泞,太阳再暴晒整天,小路就变得坑坑洼洼,硬邦邦的。
老太太看着瘦弱,但一点也不喘,在前头领着,健步如飞。
乔善紧随其后。
唯有许观主和孔哲,简直要哭了。
这什么绝世烂路啊啊啊!!
尤其是孔哲,为了这趟难得的‘旅行’,还穿上了限量版篮球鞋。
现在已经不忍直视了。
他自怨自艾地很久,终于见到了余村。
老太太前脚才带着外人进村,后脚一群人就围拢了上来。
许观主、乔善和孔哲逐渐被排除在外。
孔哲聚精会神听着他们嘀咕,视线还时不时地往他们身上扫两眼,他立刻警觉,“该不会在打什么鬼主意吧!”
许观主同样有些不自在。
“善善,你能听得清他们在说什么吗?”
乔善:!
“能是能,就是听不懂。”
她硬着头皮学方言的发声,配合着许观主,倒是重复了七七八八。
余大牛奔到老太太身旁,“娘诶,你这招呼不打一声就跑,快急死我们了。还有,他们是谁?”
老太太深深叹了口气,“三善观的,隔壁村陈大花说特别灵,我就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还真见着了人。”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沉默了。
笼罩在余村头上的死亡阴影从来没散开过。
这三年,余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萧条岑寂,原本大家午后晒太阳唠嗑打牌,现在这些活动通通都没了。
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死的是不是自己?
“死马当作活马医。”老太太又道,“我还把美兰跳井的事也告诉了他们。”
人群立刻炸了。
“嫂,你糊涂啊,这怎么能说呢?!万一他们报警,这事儿就兜不住了。”
“就是啊,快把他们送走吧。”
老太太回到自己的地盘,就恢复了冷静,她瞪了一眼,“咱们老的死了不要紧,那让小的怎么办?放心,我没全说,就说她是自己跳的井,我也没撒谎。”
解释完后,她又安抚道,“大家的嘴记得管严实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要做到心里有数。万一有用,咱村可不就得救了。”
“奶说的是。”
“就是,如果他们发现了,就让他们永远留在这。”
“反正警察也管不着,大牛说的没错,大家死不认账就行。”
许观主翻译完,彻底无语了。
这这这都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