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琅还是有些心虚的,因此青大槐醒了之后,他小声地喊了声曾爷爷,就垂下头站在一旁不说话了。
青大槐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扶着桌子,艰难地站起来,痛心疾首地说:“我本来还寻思着姓凤的是被何方妖孽掳走了,原来竟是你……小石头,这就是你说的放下?!”
青琅道:“他扮作魔仆小宁偷偷潜入魔宫,探查到了不少机密,我怕他将这些机密泄露给天界,才将他关起来的。”
那个颇合他眼缘的小宁竟然是凤宁扮作的卧底?
一想到他煞费苦心给小石头找来的良药竟然是毒药本体,青大槐就觉得心口又开始疼了。
不过……
青大槐看着青琅,指着那个大洞,语气悲痛:“关起来?是你傻,还是你以为我傻?这么大个洞叫关起来?!”
青琅:“……”
青琅似乎也发觉这个场面有些许滑稽。
他沉默半晌,语气依旧平静:“除了这个密室,我还用捆仙绳将他绑了起来,凤宁无论如何也离不开这儿,因此开不开洞都无伤大雅。”
怎么就无伤大雅了?!
你说你把他关起来,是怕他出去传递信息,可如今你开了个大洞,让结界形同虚设,他刚刚还和我传信呢,你关他又有何用?!
青大槐到底是没把这句质疑说出来。
因为他觉得他重孙子那么聪明,不可能想不到这一层。
那么……
怕凤宁出去传递信息是假,满腔的私心才是真。
青大槐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他缓缓地,一脸幽怨地,咬牙切齿地瞪向洞口处的凤宁——小石头真是彻底栽到这人身上了!
凤宁:“……”
瞪我做什么?
我都被关起来了。
我才是受害者好吧。
凤宁也瞪了回去。
“小石头,你先出去吧。”青大槐声音有些沧桑,“让我和凤宁单独说说话。”
青琅却没动。
青大槐抬头看他,皱眉:“怎么不出去?”
青琅看了一眼凤宁,又看了看青大槐,目光变得有些犹疑:“曾爷爷,他如今已被我绑起来了,怕是敌不过您……”
青大槐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你怕我打他?”
青琅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说:“您过去五百年间……已经打过他好多次。”
青大槐眯起眼:“你这是在怪我?”
“……不敢。”青琅垂眼,可脚步依旧未动。
青大槐瞬间就气得心口生疼,头顶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