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华皱眉,觉得有些手痒。
还有,他好歹也是正五品的侍读学士,也算的上是年少有为,还是很有前途的好吗?
怎么、怎么就配不上娘子了!
他们夫妇是绝配!
挪了挪位置,与老婆贴贴,以眼神先揍他一顿:是绝配好吗!
哼!
繁漪看着他竖起的三根手指,分别是小指、无名指以及中指,这誓言发的实在没有诚信度可言。
再看看丈夫那搁在膝头上骨节分明、蠢蠢欲动的手,就很无语了。
忍不住掐了掐眉心,轻叹道:“侯爷不立世子便是晓得,那压根不妨碍姜元靖来争,更换世子可不会是轻易的事情,只会让他下手更狠。”
云海十分仗义的拍了拍胸脯:“怕什么,有我帮你呢!”
琰华扯了扯垂在地上的衣摆,修眉轻轻一扬:“就凭差点被他们弄得丢了小命的你?”
这简直是云海的黑历史,提一次就要黑脸一次,一双漂亮的眸子狠狠瞪他,旋即哼笑道:“还得阿姐保护你呢!配不上,就是配不上!”
琰华不与他一般见识,只狭长的眼尾微微一挑:“你配。你是皇子,你有实权么?你拿什么帮?”
云海噎住:“……”没权的皇子也就是花架子,表面风光而已,“我可以……”
繁漪心口咯噔了一下,忙制止了他的念头,严肃道:“你不许去沾染皇权!朝中之事你一律不许过问。记住没有!”
莹莹微晃的烛火穿过被薄薄春风扬起的浅杏色,落下的光影无声落在琰华面孔上,趋走了与他玩笑的和缓,越显清冷而认真。
像他们这样的人,前半生都在痛苦里挣扎,所有的陪伴和信任从来都不是来自血缘至亲,能相互依靠的,也唯有今日今日还在一起的这几个人。
琰华对他又如何没有感情,轻叹了一声,徐徐道:“太子虽是你亲兄长,但你要记着,你们之间有君臣之别。在天家,血脉永远都会排在利益之后。你若一直似今日这般对权利分豪不染,尚且能够兄友弟恭下去。可一旦太子、其余的皇子觉得你是威胁了,便什么都变了。”
“即便帝后疼爱你,也阻止不了兄弟相争之事。历朝历代,这样的你死我活的血腥太多了。你本在民间长大,便把你的心思留在民间,不要去沾染那样的污浊。不值得。”
云海看着他们,转首看向了窗外。
漫天的星子似丫头手中打翻的一槲明珠,他眼底的闪烁着的光点明媚而俏皮,带着微酸的水晕:“我知道,这样的话也只有你们会与我说了。”
这家伙如今竟变得这么没有没有安全感,还要来试探他们,生怕他们为了权力便不顾他么?
夫妇两相视一眼,皆是失笑,旋即皱眉。
繁漪轻声问他:“太子试探你了?”
云海垂首,右手的食指抠着左手的户口,留下一道越发明显的红痕:“他今日还同我说,叫我以后多帮着他分担些呢!”
繁漪心惊。
这就是皇家的亲兄弟了,云海才回去,太子就已经开始试探是否有野心了。
她伸手,拨开了他的动作:“告诉阿姐,你是怎么回答的?”
云海眉梢扬起的弧度有得意,也有失望:“我就是个乞丐,只会闯祸,让他多给我撑腰。”
繁漪看着他眼底一闪而逝的黯然,便知道他什么都懂。
掩去心底的微叹,只抬手轻轻弹了弹他的额:“你能懂得规避,很好。以后不管嘴上还是态度上,要一直如此。”
云海虽不拘,但也不是笨的,如何能不明白:“所以我进宫也不过就是个没规矩的乡下孩子而已。”
他都懂,这样的人才能让宫里的人精们放心啊!
琰华的神色似上等的玉质,幽光沉静:“你们有血缘牵绊,可到底只是陌生人。这样很正常的。他深处诡谲深处,也是危机四伏,若不多疑,或许也不会活到今日了。”
身处不同的位置,便有不同的-->>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