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在家里等沈汉生,一直等一直等。
当沈汉生回来……两人之间的事情也就走到了摊牌的时候。
“我是真的爱她。”沈汉生看着一言不发的安越,在讲述到一半的时候,满是伤感的说了一句。
安越坐在哪里,什么话都没有说,在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沈汉生见状,只好继续。
安夏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的爱人是个已婚男人的事实,即使沈汉生说,自己会离婚,但安夏只是单纯,又不是真的傻,陈玫临跟她说的已经很清楚,两家属于联姻关系,这么多年过去,早就是密不可分的合作关系。
沈家不会放任沈汉生给安夏名分。
“你大可以选择继续留在他身边……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希望你能想清楚,留下来你一辈子就只是一个小三外室,你将来有了孩子,也是私生子,一辈子都不可能抬起头来……”
安夏选择了离开,沈汉生满世界的找人都没有任何的音讯,直到两年后,他看到安夏跟一个叫姓临的男人在一起,怀中还抱着一个孩子,他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孩子,就是你……”沈汉生颓然的开口,“但当时安夏误导我,让我以为,以为……那是她跟别的男人生的孩子。”
因为这一次的遇见,沈汉生埋藏在心中的爱火再一次的被点燃,一次醉酒,他不顾安夏的反抗,强暴了她。
当他清醒过来,看着躲在床边抱着膝盖落泪的女人时,他的脑子好像是一瞬间就炸开了。
他跪下跟她道歉,向她忏悔,他甚至自己跑到了巡捕局,准备自首。
是安夏拦下了他,也给他一巴掌。
“我知道,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我,就像我也从来都没有能够忘记她。”沈汉生说,“……但她很倔强,不肯再跟一个有夫之妇在一起。”
所以后来,沈汉生也不过就是偶尔像是个朋友一样的去看望她一眼,甚至有些时候,连面都不露。
他害怕自己多看上一眼,就会忍不住,不顾一切的抛下一切跟她在一起。
婚内出轨,伤害的从来都是两个女人。
安夏是受害者,陈玫临也不例外。
陈玫临是个要强的女人,也是个心思敏锐的女人,丈夫多年来的敷衍和面对家庭时一声不吭的冷暴力,逐渐的将她压垮。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陈玫临的状态越来越不对劲儿,也开始一瓶一瓶的服用药物。
她可以什么都不做的就那么在床上坐上一天,也有了自残的倾向。
但是更多的时候,她除了沉默了一点,跟正常人并没有任何的不一样。
沈汉生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她身上,自然也不会有任何的察觉。
只是忽然有一天,她神情恍惚惊恐的一个人回到家,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捂着头开始惊声的尖叫,口中还念念有词的说着:“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要杀她……”
沈汉生听到她的话,不知道为什么的就是心中陡然一凌,没有任何依据和根据的,他就想到了安夏。
“是谁?你口中说的人是谁?你对安夏怎么了?!!”
“安夏……对,是安夏……啊啊啊!不,不……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想要杀她,我只是,只是推了她一下,只是不小心推了她一下。”陈玫临疯了,前言不搭后语的说着胡话。
可她的胡话却足够沈汉生崩溃,那天,他开着车,跌跌撞撞的冲过人群,却只来得及看到地上的一片血迹。
“陈家抹去了陈玫临曾经出现过案发现场的痕迹……”沈汉生面露悲伤的回忆,“……但即使是这样,陈玫临她……也并没有能够安稳的度过余生,在你母亲不幸坠楼的三天后,她在浴室里自杀了。”
陈玫临锁死了房间的门,还在门口放了阻门器,她那段时间一直疯疯癫癫的,佣人也没有注意,等发现的时候,浴缸里的水早已经被染成了一片血红。
人早已经没有了呼吸。
记忆终止,房间内是死一般的沉寂。
沈汉生也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岁,过往那些年的事情,他从来都不敢轻易的去回忆。
如今吐出口,非但没有几分的轻松,反而更加的沉重起来。
安越捏着手中那份资料的手指因为过于用力,指腹泛着苍白,“所以,你想要告诉我,杀了我母亲的人,是沈云赫的母亲?”
沈汉生面色复杂的看着他:“……陈玫临她……当时的精神状态已经不正常,该是两个人发生了争执,陈玫临失手推了她一把……无论当时的现场到底如何,两人都已经不在了,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就让它……过去吧。”
安越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是用什么样的心情说出的这番话,但在安越看来就是分外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