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鼠这几十年跟剑域弟子关系处的不错。
这回门内喜事,除了邀请一些愿意看热闹的供奉大妖,司礼长老安排的时候,就给貂鼠一族也送了帖子。
此时小貂人立而起,还是小小一只,身体却胖了不少。
双耳耸立,皮毛油光水滑,两只乌溜溜的圆眼睛满是惊喜,叫一旁的弟子们看得手痒痒恨不能摸一把。
林璞笑着对它点点头聊了两句,转而看向身着红服的云霜长老道:“吉时将到,还请长老继续主持婚典,若因为我而误了吉时,回头含章可得怨我了。”
修者求道不注重形式外物,即便成婚仪式也不会太复杂。
木行岛上的红绸彩缎,大部分都是心性跳脱的弟子们给含章添的一份贺喜心意。
正式的婚典仪式简单得很,林璞这个小师叔祖和含章的师尊兼掌教云澈分坐上首,中间是祖师灵雀道君的画像。
一对新人拜过祖师与长辈,随后立誓结契,云霜长老代替师长们说几句祝福的话,礼便成了。
好在礼成后还有酒宴招待,那份喜庆热闹还在。
司礼长老领着弟子们先去招呼安排,小师叔则与长老及一众真传弟子落到后面。
她凑到云霜长老身边,悄声问:“咱们宗门办婚礼都是这么办的么?”
“修者成婚结契大多如此,挑选个黄道吉日,在师长见证下立合欢同心契便够了。”
听罢,小师叔内心发起愁来。
云霜长老见状笑着看向师兄,掌教施施然捋了一下短须,“不过,”等吊足了胃口,才慢悠悠继续道:“这也分情形,大办小办,端看个人意愿罢了。”
一旁另一位司礼长老笑道:“正派大多喜事置办从简,邪派却不是如此。妖族爱排场,魔徒喜热闹,若是想操办得宏大热闹一些,对咱们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小师叔大可放心。”
林璞耳根微红,小声嘴硬嘀咕道:“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迎着打趣的目光,她心思疾转,脚步微停,指向含章坏心眼儿道:“瞧瞧,成了婚就是不一样了,往日稳重得不得了,今天脸上都笑开了花。”
直把众人的目光全引了过去,盯着这一对新人猛瞧。
站在含章身边的蝶仙子顿时双颊飞红,羞赧垂下头去,含章却真是冤枉死了。
他气宇轩昂,面上明明还是如往日一般沉稳平静,不见一丝异常,别说笑开了花,他平日里都没见怎么笑过。
青璐垫着脚往前凑,雀跃地挤着要看看冷面师兄笑开了花的样子,一位真传笑着扶了她一下,说了一句公道话:“小师叔祖,弟子瞧着,含章师兄好像没笑。”
红乔嘴快,“他忍着呢,摆师兄的样子装深沉,看他瞧嫂嫂的样子,脸上是没笑,心里头肯定乐开了花!”
众人大笑打趣,闹到后来含章也忍不住红了脸,牵着蝶仙子连连笑着讨饶……
一场热闹后,林璞没有回金行岛修整,而是先去了主峰大殿。
掌教似早知道她要来,茶都沏好了。
“小师叔伤还未好,此番伤筋动骨,需得好生调养才是。”
“嗯?兽人世界的事情,灵沂都与你说了么?”
不仅如此,魔女做的更多。
在小师叔没醒的时候,她便派鬼母四处搜罗物证、翻阅典籍,还将莽山那几位亲眼目睹红绫真君飞升的妖王请了出来。
早在半年前,孤鸣山便唤请其他几位天宗话事人前往天魔崖商谈议事。
就如林璞先前猜想的那样,仙神博弈凡人不能直接诉诸于口。
但只要有证据、线索够多,不用出言引导,聪明人自己都能察知真相。
灵沂知道她心里有事就坐不住,便将她要做的事情都做了,希望她能静下心来养伤。
林璞心里温暖,不愿拂了她心意,便也不再坚持插手,只回答了云澈的一些问题,查漏补缺大致将事情与他再过了一遍。
等一番长谈聊完后,面对她的问话,云澈避而不答,只笑道:“师叔不必太过劳神操心,这些事情交于我们便是,等过段时间有了成效,弟子再报于师叔。”
见她还要再说,云澈又道:“师叔此番伤筋动骨大损元气,必要在岛上好好休养一番,弟子有一事想劳烦您。”
林璞忙道:“掌教但说无妨。”
“刑堂自吴长老‘牺牲’离任后,堂主一职便空缺了出来,”云澈敛袖推过来一枚法印,“我欲请师叔接管狱峰,坐镇刑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