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灵沂既然已经对其施加禁制收服为仆,鬼母的性质与自己手里的魔器其实便差不多了。
虽然心里还是腻烦憎恶这头鬼物,林璞还是没有多说什么,权当没看见这个人,转头看向魔女,试探问:“跟我回剑域瞧瞧?”
灵沂似笑非笑,将手从她手心抽出来。
“我要回也是回孤鸣山,去剑域做什么。”
见她不甘心还想再争取,灵沂上前一步为她整了整衣襟,抬眸笑看着她柔声道:“好了,我们现在是在北域,我若放着宗门不回,径直先跟你去了羽山,像什么样子?”
林璞脑袋耷拉下来,水润的茶眸盯着她只是不说话。
“少卖乖装可怜!”
灵沂轻轻捏了她颊肉一记,还是没扛住心软,无奈踮脚在她唇边安抚般吻了一下,却转而被缠住,舌尖被吸绞裹缠品尝,唇齿里里外外皆被她勾吻舔咬过一番。
良久,林璞才松开了她的舌,灵沂红唇润泽,连忙避开她继续纠缠的点吻,微微喘息着抵住她道:“大陆东极的战况虽然稳定下来,但是绩庐还在活动。我先前有叫魔徒们留意,寻到了一处疑似妖鬼的巢穴。”
走到妖鬼这一步的疯魔归仙,已经不可能回头了,指望他们收手是做梦。
造下无尽杀孽,他们想渡心劫真正登仙决计不可能。
即便告知他们真相,妖鬼要么自欺欺人,固执偏执一条路走到底;
要么干脆直接由与邪神合作改为投效,走灭世的路子破界飞升,届时后果将更不堪设想。
灵沂主动亲了亲她的唇,哑声道:“阿璞,你先回羽山休养,把伤养好别乱跑,等我忙完了手头的事便去寻你……”
等林璞听她劝,祭鬼玺召出鬼王唤阴云作驾不舍离去,灵沂才转头看向鬼母。
鬼母以为主人有吩咐忙趋奉上前,脸上挂着甜媚的笑,嘴里还说着不甚流畅的奉承话。
灵沂笑了起来,语气温和,言语却刻薄。
“我以前偶尔还会羡慕她手下有得用的鬼仆妖奴,如今看来,你这头怕死的哈巴狗倒也不差。”
鬼母被骂了也浑不在乎,恬不知耻娇声奉承道:“我是主人的好奴儿,主人喜欢的人也有好奴儿,奴儿们都是鬼物,您和她是天生一对。”
魔女看了她一眼,摇头笑叹道:“恶鬼果然是不知廉耻的。”
鬼母还在嘻嘻笑,灵沂却突兀转换了话题。
“她是一个没什么安全感却一根筋的人,谁被她放心上,她就掏出心肺地对人好。我勾她一次叫她动了情生了念,便真的再没变过,一腔心意任我搓扁揉圆。”
灵沂的声音很清淡,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阿璞很聪明,开始时明明察觉到我在利用她却还是装傻,后来在一起了,怕也咽着不说,只敢偶尔借着玩笑或亲热的时候问我到底喜不喜欢她,有多喜欢……”
鬼母不明所以,只时不时送上一个妩媚的甜笑,示意好奴儿在认真听。
实则什么也没听懂,恶鬼不明白人类的情思。
“她一腔赤忱,对我的情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剑域,包括孤鸣山,连我师尊都喜欢她,传来的魔讯也在拐弯抹角劝我认真待她。”
“这六七百年里,她是唯一一个能叫我心里踏实的人。她这么好,我都舍不得伤她。”
鬼母满面堆笑地听着,身体突然炸开!
猝不及防,连一声惨叫都无,美艳的鬼母炸成一堆碎肉,血肉糊到林木上泥一般顺着树干慢慢往下淌。
魔女目光冰冷,看着无数腐虫从地面爬出将烂糊的血肉啃咬殆尽重回土里,“可惜了好奴才。”
话音未落,身形一闪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