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也不知道他们当年有过怎样的故事,许也曾是一对璧人。”
灵沂卓然立于身侧,听她讲述前言,不愿听她总提及感伤旁人,轻笑着问:“你与无颜子分别,是我们初见之前么?”
林璞瞬间被她引走了思绪,笑着将人拉进怀里搂住,下颌抵在她额发间依恋般温柔摩挲,随即侧头轻嗅灵沂发间幽香。
“对,那时我在化境待了十余年,刚从东极出来到了樊城,才与无颜子分别,天幸就叫我转头遇见了你。”
她似联想到什么,继而又道:“东极混沌海我二师姐设下的封界时限已过,虽暂时还能撑住,但随时都有可能坍毁。
三师姐在那守着,这些年天宗也陆续有派人过去看守,你回头会去么?”
林璞有些期待,“你若去的话,我便也向宗内申请过去。”
修者寿数悠长,她们的婚事就算定了,也不知会是猴年马月。
孤鸣山和羽山相隔甚远,正是情浓时,林璞怎么舍得跟魔女分开?
留在此处帮许彦迎敌,不仅是因为袁金钱、无颜子和这群无辜的石胎妖精,还因为小师叔舍不得和心上人分开,想与她多相处一段日子。
灵沂摇头,玉指点上她的下颌,随即下滑按贴在她胸膛上感知小师叔勃然有力的心跳。
继而眼波流转,视线在她唇上扫过,抬眸轻笑:“我这次回去后许还有其他事情,宗门庇护我这么久,接下来是执掌宗务还是外出赴任,全凭门内安排。”
林璞闻言也不失望。
感恩之心是万灵之本,宗门庇佑教养弟子,弟子对门派也阖该有回馈护持之心。
即便魔徒魔性深重,百无禁忌肆无忌惮,孤鸣山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也是崇高至上不可轻易冒犯的。
不知不觉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天色将晚,繁星尽出。
估摸着敌人今日应该不会到了,二人携手便从山顶下来了。
石腾正絮絮叨叨啰嗦,介绍自己命儿郎为仙家们专门开辟了练功打坐休息的溶洞净室,就见“仙大王”她老人家忽然回头望向远方。
它眯着眼睛顺着林璞视线也看过去,只见星斗微光下,开阔的戈壁滩一望无际,什么动静也没有。
再远处便看不大清了,只依稀辨认得出朦朦胧胧的黑乎乎山林。
众人也随她回头,青璐出声问:“小师叔祖,您瞧见什么了?”
“蜘蛛。”林璞双目隐有微芒。
她的灵觉方才清晰探知到百里外的砂砾碎石中有些许异动和轻微的沙沙声响。
此时运转目力,金火濯目,便清楚看见,无数只寸余大小的蜘蛛正穿行在戈壁碎石之间。
它们通体覆盖灰白条纹,仰着触肢,于暗色的旷野上停停走走,穿梭行进毫不起眼。
且它们步足上长满了幽绿色细如牛毛的微小纤毛,显见身有剧毒。
灵沂抬手一勾,便有两只蜘蛛从百里外被摄到近前。
一只被魔元包裹住拼命挣扎,触肢在空中乱摆,另一只则被林璞伸手拈住细看。
如今修为高深,有纯烈庚金之气覆于体表,小师叔倒不怕这区区的小毒虫。
石腾弯下腰凑到魔女跟前仔细端详,轻咦一声:“我们在这儿住了这么久,还从没见过这种蝥蛛,刚搬过来的新种吗?”
“不是,”灵沂对这群石头笨脑袋倒是挺有好感,耐心解释道:“还有千万只在后头跟着,目标一致探寻而来,应是修士豢养用来追踪觅迹的灵虫。”
说完,魔元一瞬压缩不见,这只小小的蝥蛛也随之压瘪湮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