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一切都是魔女的误会。
可若不是关心则乱,再加上她心底里一直也有猜忌,以她的聪慧,小师叔又在她面前一向藏不住什么,林璞先前的举动就算再容易叫人误会,她也不可能察觉不出问题来。
对灵沂而言,林璞一向好哄。
就像是一朵朝阳花,又好似粘人的小动物,她给出一点阳光笑意,哪怕是口是心非的反驳嘴硬,对方也能敏感察觉到她的默许,顺从她的心意巴巴地蹭过来亲近。
但今日却不然,她那般质疑人家的情意,把人往阴暗处想,还说出那样重的话,明显是伤到小师叔自尊心了。
林璞蔫巴巴的,解释完以后越想越委屈,越委屈就越难过,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也不看她,兀自生闷气。
有小鱼小虾从靴子边轻飘飘悠闲游过,她也看不顺眼,脚尖在沙子里用力一碾,海床上的沙土震浮起来,立时便把这些无灵智的海中生物吓跑。
灵沂心虚不已,看她像个孩子一样闹脾气,又觉愧疚又有些好笑,倾身上前捉住她的袖子,凑到她面前微微躬身抬眼看她:“阿璞?”
林璞别开脸不看她,灵沂把自己偎进她怀里,身前软软贴靠着她,一手滑入她掌心,一手揽着身前人的腰。
“是我误会你了……阿璞,真生气不愿理我了么?”
林璞还是不说话,魔女轻轻叹口气,螓首枕靠在她锁骨上,搂住她的腰。
“没有觉得你不好,你也没有迫过我,阿璞,和你在一起,一直都是我甘愿的。”
林璞头转了回来,脸微微贴在她头侧,悄悄竖起了耳朵。
灵沂知道她在认真听,强忍着羞意还是继续往下说。
“你一直都很好,不好的是我。我没有若即若离,也没有不信你对我的情意,我只是,有些怕。
阿璞,你不明白你对我意味着什么,没有人像你一样,能一步步坚定地走到离我这么近的地方……”
“情之一物太过于缥缈不可捉摸。
修者修心,大多数修士走到登仙最后一步,外物皆视为空,无牵无挂,七情淡漠得大自在。我修无相魔功看得更深,可看透了却勘不破……”
灵沂双手滑到她腰背搂着,没有用力,身形却嵌合贴靠得更紧。
“我怕你有一天看破,发现我不过如此;怕我只是你年少时求而不得的执念;更怕,怕我予你了,你便不会再这般浓烈地爱我……”
灵沂声音轻飘飘的有些哑,发烫的脸也埋在林璞颈侧,湿热微潮的吐息打到她肌肤上,似有一根弦也牵进了心里。
对向来口是心非嘴硬的魔女而言,这已经是她所能说出口最大程度的情话了。
林璞目光柔和,心头柔软滚烫。
灵沂从她怀里退开一点,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身前还软软压靠在林璞身上,饱满细腻的沟壑凑在她跟前若隐若现。
说了这么一番话,灵沂有些不好意思,知道她在看自己,却垂眸不敢回看她,面上有如白玉染霞,眼尾微红,略有些不自在。
“你若是还生气不想理我,我也不碍你眼,这便回孤鸣山了。”
她从林璞怀里离开,声音格外温柔:“如果以后你还愿意给我寄灵讯的话,我再不会故意不回你……”
林璞倾身吻住了她,唇瓣交缠,舌尖轻探。灵沂贝齿微启,轻轻咬了她舌尖一下,便启唇放了她进来肆虐。
缠吻许久,灵沂呼吸急促,按住她的手唇息潮热低声道:“等等,这是外面,你少孟浪!”